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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成功让钟平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然后一股剧烈的刺痛就从腿部传到了脑袋里。
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范无咎冷冷的看着钟平,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侯府待你不好?”
“没有!”
“侯爷亏欠你的?”
“没有!”
“那你为何要背叛?”
钟平惭愧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沉默在很多时候是能够糊弄别人的法宝,然而在这样的场合,钟平无论如何都无法糊弄过去。
他可以无视范无咎的责问,可以无视易容之后的张儒冷眼相待,却无法无视几个侍卫鄙夷的目光。
“有难处你就说,事已至此,死了的兄弟活不过来了。你自己的命是别想保住了,如果你能够给出一个理由,或许你的家人能够逃过一劫。”张儒压着嗓子道。
现在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他不希望过早的泄露自己的身份。
有一个中评当了侯府的叛徒,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李平?王平?
经历的事情越多,张儒的心就越警惕。
范无咎一字一顿道:“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断足处血肉模糊,经过简单处理之后露出煞白的骨头茬子,从上衣撕下来的碎布片胡乱的缠绕在伤口上方。
一阵阵刺痛侵袭着钟平的脑海,每一下抽搐都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说出来?
能说什么出来?
难道说自己是被威胁的?难道说自己的家人现在完全在万安的控制之下?
这些都不能说,一旦说了,不管万安知不知道,只要有人去营救,万安便会杀了他所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