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的张儒和一干锦衣卫都在知府衙‘门’后面的院子里休息,同样忙活了大半天担惊受怕的几个铁了心跟着雷远‘混’的衙役则还在心有戚戚的捂着鼻子搬运昔日同僚的尸体。最快更新访问: 。
一边搬着,这些人心中未尝就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只不过那位侯爷似乎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没本事的大老粗,所以,诶人敢将心中的感觉表现在脸上。
雷远一边庆幸自己做的决定,一边担心张儒接下来的动作。
他很理所当然的将张儒来福州大杀四方当成了朝廷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配合张儒的行动。如果他知道这只是张儒临时起意才会做出来的决定,也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今日心情不佳,出奇的没人那个娇媚入骨的小妾伺候,雷远一个人躺在书房的硬板‘床’上望着蚊帐的顶端怔怔出神。
多年被压着的感觉一下消失,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他此刻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一来是京城那位侯爷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感到不安,而来是郭汉生一日不死,他一日都睡不安稳。
这些年对郭汉生唯唯诺诺,已经让这位年过五旬的福州知府产生了真正的畏惧心理。以前的他哪怕是在郭汉生的面前说半句过‘激’的话都不敢,现在的他却要旗帜鲜明的站在郭汉生的对立面。
辗转反侧之后,雷远从‘床’上坐起,这闷热的天气实在让人焦心。
轻轻推开窗子,趁着月‘色’看到的一幕,却是让他肝胆‘欲’裂。
就在他的院子里,此时月光下正有数十个黑衣人手拿断刃蹑手蹑脚的接近。看那些人的动作,似乎每一个都是练家子。
雷远不由有些心中发苦,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那位侯爷带来的人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他正要张口大喊,蓦的,突然从身后伸出了一直手。
粗糙的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让雷远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声。
身后来人似乎害怕他大声尖叫,在他耳边轻声道:“别说话,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雷远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还有些担心的张儒。
既然侯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就代表侯爷的人并没有被那些神秘黑衣人干掉。
只要张儒的人没有被干掉,他雷远就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是一道很简单也很实在的算数题,雷远算得清楚。
等却仍雷远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再横生枝节之后,张儒才放开捂住雷远嘴巴的手:“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看月‘色’?”
雷远压低声音苦着脸道:“下官只是文官,还没从今日的血腥之中回过神来,怎么都睡不着。”
张儒轻声道:“还好我跟你一样,不然咱们此刻只怕已经成了别人刀下的亡魂了。”
雷远也是心有戚戚:“是啊,这些人胆子也退忒大了些,连知府衙‘门’都敢闯,他们这是要造反呐!”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等张儒给这些人定‘性’,他就十分聪明的给对方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