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巴巴地捱过三分钟,眼见休息时间愈发临近,陆景心里愈发焦虑。
终于没忍住,调出号码回拨了过去。
乔以棠电话接得飞快。
“景哥!”
“嗯。”陆景高冷地应了一声,仗着乔以棠看不到,他用毛毯把自己卷成毛毛虫缩在飘窗一角。
陆景没说话,乔以棠也不吱声。
电话里突然静了下来。
屋里隔音好,一时间电话里只听得彼此一松一弛的呼吸声。
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尴尬。
“怎么不收款啊?”
“你给我钱干嘛?”
两道声音撞到了一块儿,又不约而同地急急刹住。
又是一阵沉寂。
陆景撇嘴,他一个成年人,跟小孩儿较什么劲儿?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重新开口,话筒里却传来乔以棠细如蚊哼的声音。
“压岁钱呀那是……”
陆景一阵发懵。
“压岁钱?”一颗老父亲的玻璃心“咚”地掉回肚子里,陆景陡然提高了声音,没好气问,“你给我压岁钱?”
这比年前清债还不可思议!
他这个做爹的都没给压岁钱呢第一次当爹没经验,忘了这茬。
乔以棠支吾道:“就是压岁钱呀……”
陆景顿时哭笑不得,“你一小孩儿,给我压岁钱算什么?还一出手就两万三千八,好大手笔嘛!你哪来的钱!”
乔以棠急忙解释:“上学期比赛拿了个省一,学校有奖励,加上奖学金一共发了一万五,其余的是打工攒下来的……”
说着声音又降了下去:“……是少了点儿,我保证明年一定多参加几个竞赛,争取更多的奖金!”
陆景:“……”
这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吗!!
陆景深呼吸,“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驱使你一个未成年想到要给监护人发压岁钱的?”
而且怎么就是压岁钱钱了呢?
乔以棠被质问得有点儿委屈,说:“怎么就不能给你了?你又还没结婚……”
陆景说:“靓仔,你是说逗利是吗?已婚人士给未婚人士发利是的那种?”
确实,羊城传统,只要未婚,就能找已婚人士逗利是。
划重点:未婚找已婚。
“那请问你脱单了吗?对象呢?对象都没一个就想给我发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