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这问题就很令人嫌弃了啊!于锦乐把脚边的小石子踢回草丛,鼓着脸颊乜了边想一眼。
边想笑着在他那充气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好吧,我懂你意思,陆景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金贵又娇气,他比谁都怕疼,也比谁都记仇,我记得初中那会儿有个谁骂了他一句‘垃圾’就被堵了好几年小巷,更何况是曾经在他心里排名第一的程烁?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该有多恨,如今重逢,只怕他吃了程烁的心都有。”
于锦乐哼哼着肯定了边想的回答。
“对陆景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白月光这种说法,这人一记疼,就睚眦必报,前任就是他的黑历史,他现在估计巴不得前任赶紧死绝了!”
“哎哟!”边想夸张地喊了一声,“我家小鱼儿这结论下得真好!那可不可以告诉边想哥哥,你有白月光吗?”
于锦乐懒得理他,越过他往别墅方向走,没走两步,边想黏上来,在他耳边调笑着说:“快告诉边想哥哥,你白月光呢?”
于锦乐甩开他,他又贼兮兮地凑上来,都快怼于锦乐脸上去了。
“告诉我呗告诉我呗~”
这人就是贱,没事就爱瞎撩拨,并且不被锤一顿就不消停。
下一秒,于锦乐暴起,跳到他身上掐着他大吼:“边大傻!你是不是想试试?!你是不是想试试?!”
边想笑个不停,可再笑下去恐怕性命堪忧,便按着于锦乐后脑,将人圈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张口就来,“哥哥错了哥哥错了!哥哥就是于小鱼的白月光!是于小鱼的朱砂痣!更是于小鱼的心头好!哥哥一人饰三角,哥哥多才又多艺!”
“走开啦!”于锦乐嫌弃得不行,奈何身形斗不过人,被圈死了动弹不得,只得恨恨地咬着边想衣领,在他背上锤了两下,“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太讨厌了啊!!!”
“哎哎哎,我讨厌我讨厌!”把人惹恼了当然得哄回来,边想哄小孩儿似的抱着人当复读机,“我真是太讨厌,没人比我更讨厌了~”
就是语气中毫无忏悔之意,反而满是踌躇志满,就好像是怀里的人已然是他人生中最值骄傲的成功。
“讲真”边想在于锦乐后颈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极致的自尊就是极致的自卑,说到底,程烁当年就是自卑给闹的。越是匮乏的男人,才越想证明自己的男性权威,以此找回所谓的自信,陆景家世再好怎么了?那是人家命好,能拼爹妈的时候不需要自己硬扛,法律都不管的事,他程烁凭什么管啊?”
接着话锋一转,低头看着怀里的于锦乐,将他额前的头发往后梳,吁了口气道:“你不也总觉得自己这不够好那也不优秀啊?你看看程烁,那就是自卑的下场!”
于锦乐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
“不过幸好,我们在一起了。”边想在他额头亲了一记响亮,“你看,其实人都不完美,都有缺点,但重点要看遇见了谁,生活就是磨合,你进我退,你凶我怂,可以吵可以闹,但矛盾就是矛盾,该面对就要面对,作出妥协与变化也不该是单方的,那种追求单一方让步的感情,就算真的存在,也不堪一击。”
于锦乐莞尔,鼻子在边想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确实,有时感情就是一场豪赌,对手决定结局,就像眼前人,良好的家教与塑形端正的三观是他最炫目的珍宝,他们的感情或许没有惊心动魄的刺激,却是充满凡间烟火的踏实。
别墅,一楼大厅。
早已换过一身干净衣服的陆景窝在沙发上,跟方家兄弟一起说着话;乔以棠跟方舟凛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手上拿着手柄按得哐哐响,电视屏幕上,俩戴高帽小人在热气球厨房里肉切菜煮饭团团转,加上刚进门的于锦乐他们,人基本都到齐了。
唯独不见安医生跟程博士。
陆景看着心情很不错,正挑剔方舟廷那明眼可见的粗糙茶艺,“你到底行不行啊!看这茶色,一顺儿下来从浅到深,就没两杯是同色号的,你当玩儿调色盘呢!”
方舟廷手被开水烫得发红,摸着耳垂降温抓狂道:“别挑!再挑我不干了!有本事你们自己来!”
陆景:“挑你怎么了?就这技术还好意思发脾气?连个公道杯都不会用,你还敢说自己在泡茶!小孩儿都比你强你知道吗!”
方舟廷:“哪家的小孩儿比我强你倒是喊他来!”
陆景:“不懂是你的问题,凭什么喊别人来?你就不能谦虚点学着吗?”
乔以棠放下手柄往他们这儿看,陆景朝他摆摆手,“玩你的去!”
那个会泡茶的“小孩儿”是谁不言而喻了。
于是电视上蓝色小人又继续动了起来。
这个喜欢锅碗瓢盆的屠版小王子,连玩个游戏都离不开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