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隐瞒,背叛。
各中滋味像是以一把小刀在心口最嫩之处来回划口子,待到稍稍愈合,立马奉上新的伤痕。
不为取性命,只为“享用”自虐所带来的折磨,而后得到片刻的舒缓。
傅白露全然没有怀疑,越是相信便越让江溯痛苦煎熬。
他明明是个小骗子,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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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想补偿他,可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早已尽数奉在了傅白露面前。
仅存的,傅白露还没有得到的,只有那么点形式主义的东西。
罢了。江溯想,他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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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即便是个乌龙,伤害也已然造成了。
两人动了“刀子”、见了血,可最令江溯意外的,是傅白露说,“你好久没叫过我‘小崽’了。”
江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嗯,有......一段时间了。”
“三年。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发现?还有梳子也是。要不是现在用的那把几个月之前断了齿,你也不会再送我。”傅白露蹭在江溯的怀里,哼着鼻音说,越来越小声:“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说而已。”
鸵鸟当的久了,有些时候傅白露自己都感到疑惑,是不是装不知道,久而久之真的就忘了?
这些东西说多了没意思,傅白露哼着鼻音表示自己要睡了。
睡着之前,他又听到江溯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傅白露装睡着,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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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三年了。傅白露百般想办法逼江溯就范,他不肯,他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却没想,江溯因与苏羽的误会而“从了”他。阴错阳差,傅白露心里滋生出委屈,还觉得自己有些......不值。
可江溯这么做的初衷,傅白露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内疚痛苦,不知如何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因此只能拿出傅白露想要的,全数交予,当作赔偿。
江溯从小便是这样,傅白露甚是了解。小时候他摔坏梳子,江溯送他亲手制作的,后来他怒火中烧砍了枣树,江溯变着方子让它继续存在于彼此的生活中。年纪再大些,江溯送他电影,跑遍半个城市给他买拖鞋。
江溯所做的,都是傅白露计较的,想要的,在意的。
如是想想,傅白露也算被江溯捧在手心里,值了。既然他在喝醉时还念叨着“小崽”,傅白露心口的责备也应该消散。
人,得知足。傅白露经由此事完全得到了江溯,还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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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江溯的呼吸声很沉,很重。傅白露缓缓睁开眼睛,心中仍然有些不舒服。
明明都想通了,解决了,怎么还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傅白露自问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怎么就不能当继续当鸵鸟呢?
傅白露以手指在江溯的手心里来回打转,那处的伤口还是有些狰狞,不知医生留下的药是否管用。
傅白露翻身,借着月色打量江溯的五官,视线最终落在他的喉结之上。傅白露轻轻移动身体,而后张嘴咬他的喉结,恨不得直接了结他的性命。
江溯被小少爷打扰,皱眉动了动身体,大有转醒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