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得住,本王怎能错过这场好戏。”夏兴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嘴角动了动,诡异的勾起浅浅笑意。
“咚……咚咚……咚……”从墙根处传来的动静,仿若有人在捶打着。
夏兴安倏地变了脸色,狭长的凤眸里迅速地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禁再度弯起嘴角,勾起一抹残酷阴冷的笑意来。
夏世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而此时此刻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陈赫眼中划过一抹担忧,很快掩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前一刻还虚弱躺在榻上的世子径直步向内阁,背影直挺而单薄。
“无论是谁涉足这里半步,格杀勿论。”夏兴安低低的语息透着一丝阴狠,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
咚咚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夏兴安笔直无误地朝着垂坠着的红色帘子走去,撩起后露出一方石壁,转动墙上的石盘。
石门缓缓打开,夏兴安撩着帘子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后松了手,闪身入内。
幽暗封闭的石室,唯有顶部一个小孔泻下一束光线,让人勉强视物。铁链拖地发出的刺耳声响,缓慢地朝着夏兴安所在的方向靠近,却在一步之遥戛然而止。
“皇叔唤我来,是想清楚了冰棺在哪里了么?”
地上被铁链拉扯住的人披头散发,身上那件快被灰掩去颜色的锦袍褴褛,几道铁索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和脚腕,却留有几步的活动空间,活像是被锁着的畜生,极尽侮辱。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是我,我想跟你见一面。”
夏兴安淡青色的锦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连腰带都没有系。一双勾魂的凤眸半眯着,锐利的目光看向他,脸色阴沉得骇人。
“我没有闲工夫和你叙旧。”夏兴安俯□子,倏地扼住了他的咽喉,逐字问道,“你把冰棺藏哪儿了,我娘到底在哪里!”
“咳咳咳。小安,下面穿亵裤了么?”淮宗的视线紧紧盯着夏兴安的□,眉角轻挑,蠕动唇瓣,干渴的喉咙让自己难受嘶哑的开口细微道,“或许你再让朕上一次,朕就告诉你了。”
夏兴安倏地静了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轻笑出声,笑容里透着些许古怪道,“这张脸真有那么像吗?”
“熙之……”有那么一瞬,淮宗仿若看到了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窒闷地喊出了口。
匕首拔出鞘时轻微的颤动,在静谧的石室内显得格外明显。夏兴安一寸一寸地抚着上头的花纹,极为珍视的模样。“这是我五岁那年我爹送我的,拿它来割断猎物的脖颈或是……敌人的,只可惜匆忙进宫,并没有带上。”
随后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时而蹙眉,时而浅笑,直到视线再度落回到淮宗身上时闪过一丝怨毒,喃喃着开口道,“后来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带上了,这把匕首割断的是谁的喉咙?”
淮宗被那匕首反射出的银光所刺,伸手遮了遮眼,神色微微变了变,随后突兀地笑出了声,“你杀不了朕,年幼的时候是,长大了亦是。就算你毁了朕的江山,也找不出你娘的下落!”
匕首划过脸颊勾出一抹艳红,凝成一滴滴血珠沿着锋利的边缘,坠到了地上,溅出一朵一朵微小的血花。
淮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错愕,震惊,心痛……闪过的种种情绪最后化为一声怒吼,奋力地挣动着铁索,拼了命地想要靠近夏兴安,嘴里错乱的念着两个名字,神情几近癫狂。
夏兴安漾开一抹笑,牵动了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刺得地上的人双目发红。伸手抹过指腹沾上温热的液体,瞳孔里倏地闪过一抹妖异的红,“皇叔,这场景可觉得熟悉,这间石室侄儿准备良久,为的就是让您体会一下我当年的感受。您说的没错,我不会杀了你,比起这个折磨你至死更能让我觉得愉悦。”
因着酷似的容貌被那人压在身下的耻辱,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苟延残喘着,却在得到利器后下不了手了结自己。
终究是……舍不得死。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恐惧回忆里扭曲,那些肮脏的东西渗入骨血腐蚀,即使有再多的名医,名药都无法起色。
“你安排的替身很好,换个雇主也一样能做得很好。你便安心留在这儿,不会有人来救你。”夏兴安勾了勾唇角,轻轻掸去了袍服上几不可见的落灰,抽身离开。
别院外,长街上,雨水自深色蓑衣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晕成水渍。暴雨如洗,顺着蓑衣如水般滴落,两方人马对峙,长剑在夜中泛着凛凛寒光。
第58章
磅礴雨势中,两方的人马对峙着,空气中仿佛紧张着一根绷紧的线,一触即发。哒哒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略显突兀,一骑黑马穿过雨雾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内。
为首之人j□j的骏马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了刨蹄子。灰衣男子一手勒紧了缰绳,望着来人唇角不自觉的抿紧,却是故识。
“陈大人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是何意?”
陈赫越过了王府的禁卫军,径直走向那人,猛地勒住了缰绳,伴着一声长嘶
马蹄高高扬起,直逼那灰衣男子眼前,堪堪扫过。那人仍是端坐在马背上不曾移动,脸上神色却是极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