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的时候,尚且不能碰到寄傲一根指头,何况是丧失了理智的现在?千夜冲过去,寄傲很轻松地单手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千夜抱着发簪的双手,不住地挣扎着,眼泪好像是绝提了洪水。 说不,不在他面前哭。可是眼泪总是止不住。对他的,真得只有现在恨不得同归于尽的恨吗?不是的,还有多少的无奈与悲凉。
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给了她如此的痛。令她现在,不得不杀死他的痛。这种悲凉,要被恨更加折磨人。
“畜生,你不配为人,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千夜像是疯了一样,可她怎样发狂,也无法挣脱寄傲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再也没有了其他办法,想也不想地一口咬了上去,狠狠咬住他的手背,也不管牙齿的疼痛。可血腥味传来,却不能令她解除些许的恨意,只有更多的压抑,令她无法喘息。
寄傲紧皱眉头,看着这个较弱的女人紧紧咬着他的手。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流淌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好似火中耀金。
他,真想抱住她,抱着她与她一起哭泣,告诉她他现在的心痛不比她少,他现在对自己的恨也比她要浓。
他,也爱着那个孩子,打算着为了她奉献出所有的爱,成为这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不仅仅是因为内疚,更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秉性。
可是孩子死了,因为他曾经残忍的对待患病身亡,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就算被这紧咬住他不放的女人刺中了,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紧握住她手腕的大手,缓缓松开。那原本放弃了挣扎只是死命咬住他的女人立即觉察到,于是想也不想,就那样快速地举起发簪,对着寄傲刺了下去。
发簪,深深刺在寄傲的匈口中,随即他周身燃起赤红的火,将那女人反弹出去。千夜种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可是她立即爬坐起来,看着对面那被她刺中,而流血不止的男人。
火焰,映红了他的全身,却比不过他捂着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艳。
千夜流着眼泪,缓缓翘起嘴角,随即,便是仰着头,狰狞地狂笑。那笑声,犹如利刀,再一次割痛了寄傲的心。
这一发簪,正对他的心脏。若不是火焰发射而出的保护即使,发簪便真的刺入心脏中,他也就会死了。
千夜,是真的要杀他。不是因为愤怒泄恨,是真正要他死。
难道,在她的心中,就不曾有过一丁点对自己的爱吗?即使恨他,即使哭喊着要杀了他,可真正做出来了,却是另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要比伤口疼上百倍千倍,对于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来说,无意识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