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面无表情地走出暖思阁，他仰望天空，心里仍然不敢相信灵飞会这样离开他。他始终在算计她，一次又一次，偏偏在他决定好好对她的时候，她却这样惨淡收场，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吗？

“王爷，你怎么了？”慕容嫣路过湖边，见到望着湖水怔怔发呆的司徒辰，温柔地靠过来，关切地问他。

司徒辰淡淡笑了笑：“嫣儿，不是病了吗，怎么又出来吹风。”

慕容嫣扬起小脸，眼中泛着泪光，咬紧嘴唇说：“王爷还说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脸色有多难看，自从王妃失踪之后，我就很少见你开心的笑。”

司徒辰揽过她的腰，将头靠在她颈上，双目微闭，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王爷，你别这样，灵飞虽然不在这，但你还有我，还有那么多姐妹，有什么不开心你说出来，别憋着……”

司徒辰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身子抱得更紧了，过了许久，他才苦涩地问：“嫁给我，后悔吗？”

慕容嫣惊诧地推开司徒辰的怀抱，怔怔地看着他：“嫣儿做错什么了？”

司徒辰疼惜地捋着她的长发，柔声说：“我不是个好丈夫，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慕容嫣坚定地摇头：“能嫁给王爷，是嫣儿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知道王爷不爱我，但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能常常见到你，得到一点点宠倦，嫣儿就死而无憾了。”

司徒辰木然看着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地问：“你怎么这么说。”

慕容嫣平静地回答：“嫣儿从前不知道爱是什么，王妃进府以后，我亲眼见到你看她的眼神，这半年来，看到王爷为她牵挂，为她伤神，我才知道爱是什么。你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想过我。”

司徒辰苦笑，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也许骗得了一时，不可能骗一世。

慕容嫣轻轻将头靠在司徒辰胸口，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声说：“我很羡慕灵飞，但我不嫉妒她，她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一起想她好不好？”

司徒辰将慕容嫣抱在怀里，无力的泪水滑过脸颊，他的痛苦压抑了太久，一次性爆发出来，让他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

当年的一场宫变，让他一无所有，他虽然颓废却没有绝望，因为有一个报仇的念头在心中燃烧。可是现在，他满腔愤慨无处发泄，如果一定要找个仇人的话，那就只能杀掉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