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落下,被他捶打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拳印。
“延城!”恍然回过神来,她跑到床边,用力的抓住他颤抖的手臂:“延城,别责备自己了。”
“念伊,我该死,你打我,念伊,你打我吧,怎么打我都行。”激动的不能自已,顾延城用还在流血的手抓着念伊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延城。”念伊黯然叹一口气:“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骨子里就传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背叛自己,可是,她太了解顾延城了,这一年的时间,他从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况且他在那么激动的情况下因为她的拒绝都能悬崖勒马,怎么可能忽然就去强暴冷小盈?
这件事有蹊跷。
冷静?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冷静?
顾延城恨恨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念伊,不要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
沉痛的、悲凉的声音仿佛无助的哭诉,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乐观坚强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爽朗模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落、这么崩溃过……
而他会这样,只是怕失去她,在他心目中他是她是有多重要啊……
念伊心中感怀,努力保持着平静:“我相信你,延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确定。”顾延城痛苦的摇摇头。
他那时神志不清,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般模糊,可偏偏对“强暴”冷小盈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楚,那场景不像是真的,倒像是被强塞进脑海中的一副画面……
……
紧紧抱着冷小盈,冷天澈脸上黑云密布。
“哥哥,都到了这里了,别再装了。”冷小盈抹掉泪水,笑呵呵的抬起头。
冷天澈垂眸,声音阴郁的怕人:“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
“这样不是更逼真么?”对上冷天澈的太过严肃的目光,冷小盈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气愤难当,胸口剧烈起伏:“我让你演戏,没让你这样!”
“哪样?”冷小盈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冷天澈意思,不禁失笑:“哥,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啊,他那时候不省人事能对我干什么,床单上那些是鸽子血。”
“鸽子血?”冷天澈脸上的冰霜顿时化开:“果然是我冷天澈的妹妹。”
“当然,演的像不像?”
“像。”太像了,连他都被吓到了,他长舒了口气,刚出了茶楼,一名不高的男子已经迎上来:
“冷总,我安排的怎么样?满意吗?”
“无功无过。”冷天澈淡淡瞧他一眼,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无功无过……霍启灵眯起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
三楼窗前,顾延城低头看着这一幕,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不久前他感到眩晕时,就是这个男人和冷小盈把他扶到了三楼。
攥紧了受伤的拳头,他刚想下楼去找他,霍启灵却迈开脚步走向茶楼前那辆黄色轿车,上了车去。
顾延城快速拿出手机,调出拍照功能,拍下这辆车的清晰画面。他必须把事实查清楚,他和念伊的婚礼还有十几天就到了,他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
空寂的厂房里,手机铃声显得尤为清晰。
宇文子墨接起电话:“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还算守信用,宇文子墨,你的女人就在二楼仓库,尽快赶过去,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电话猝然挂断。
宇文子墨匆匆收起手机,箭步跑向二楼,推开仓库的门,顿时惊呆在原地。
“子墨,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啊!”一个人时,纵然知道命不久长,冬挽雪也仍然保持着安静,可是望见宇文子墨,她彻底慌了。
他默默看她一眼,虽没有说话,坚毅的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他该怎么进去救她呢?
此时他的雪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纤细的手臂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在椅子把手处,她的腿又没有知觉,当然一点也动不了。
而椅子的位置距离门口将近六米远,显然是有人刻意设计,地板上密密麻麻倒立着长过两厘米的尖钉。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搜寻有没有木板、石块之类可以垫在脚下以便进去救她的硬物。
“滴滴!”
是哪里传来了电子报警声?
他循声望过去,竟发现椅子腿上赫然绑着一枚定时炸弹,而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9”……
也就是说,他还有二十九秒的时间救她!
28、27、26……
时间还在减少。
“子墨,没时间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冬挽雪也愈加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