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之后,他轻轻地叩门,“哥哥,是我,可以出发了。”
等了一分钟都没人应,他心里咯瞪一下,开始不停敲门,可依旧没人出来。
还好柏礼之前就给他留过钥匙,他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来,打开门闯进去,进去之后发现哥哥真的不在,但行李箱却还留在屋子里。这说明柏礼很大概率都不是今天早上走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带行李。
柏律猛然记起,昨晚哥哥就跟他打过电话,只是当时自己出车祸没接到。
糟糕!
他稳住心神,立刻掏出手机。
通了,但没人接。
柏律不停地打。
跟乔易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可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他还不知柏礼去向!电话里是长长的忙音,一直是通了但无人接听的状态。
柏律急死了,一怒之下将手机狠狠扔在地上。焦急的思索中,他想到一种很可怕的可能一一谢隽廷已经把人弄走了。
他又开始打谢隽廷电话,但航班是早上七点半的,按理说已经关机一一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柏律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在客厅遗巡一圈,到处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后他又去了卧室。
床竟然是乱的,而且乱得很厉害。可柏律知道哥哥每次睡觉起来都叠被子,就算不整理,正常起来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除非……
他心焦地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床沿的地板上有一些烟灰,立刻去看垃圾桶,果然,他找到了烟头。
谢隽廷从不抽烟,不可能是他。
那一刻,柏律放下心。
但哥哥不知去向,还是把他急得心绞痛。
到处都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很明显是熟人带走的,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往离开前一大把人带走?是刻意还是巧合?!
柏礼的人际圈子并不广,也就那几个人。
他猛然想到一个人!
可就在这时突兀的铃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把手机捡起来一看,是乔易。
“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就是警告,“很可能一辈子都别想走。”
“……我哥不在。”柏律说。
“所以呢?”乔易单刀直入地问,“你对走不走无所谓了是么?”
柏律沉默着。
乔易等得不耐烦,正欲直接挂电话,却听到柏律说,“我现在就过去。”
两小时后,柏律疲惫不堪地赶到了郊外的绿林公园,广裹无边的场子上,停着一辆轰鸣的直升机。
他拖着柏礼的行李箱,伪装成自己的,大步地跑过去,乔易把后备门打开,柏律把箱子搬进去。
做完之后,柏律抓着扶手登机,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
乔易去驾驶舱命令飞行员起飞,而后又回来坐着,静静地看了柏律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他几张纸巾。
“你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柏律吗?不过是离开谢家而己,心理压力这么大?”
柏律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隔了一会儿,乔易又问:“你怀孕了吗?”
柏律慢慢睁开眼睛,望窗外一望,入眼尽是明亮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云朵一一已经是几千米的高空。
真正起飞的那一刻,原来毫无解脱感。
“没有。”柏律毫不犹豫地说。
乔易先是一愣,而后好笑地看着他,“那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我以为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柏律忽然将身体坐直,双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炯然地盯着乔易。
乔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凝眉盯着柏律,“你又干了什么?”
“我送了你一件小礼物。”柏律气定神闲。
乔易突然站起来,“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人在最得意的时候就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你来的那天,让我跪下来清玻璃,很爽是不是,那你知道我抽空进了你的房间吗?送了一个小u盘给你,你应该现在还把它带在身上吧。”
乔易的脸色整个变了,“你把我的u盘掉包了?!”
柏律悠哉地抿唇一笑,“你竟然没有发现那是八年前的假资料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柏律!”
“我让你抹掉点点,但你没有照做,那我只有自己来了。”
“把东西还我!”
这话一出柏律就轻笑一声,现在孰高孰低再明显不过,他开始下命令,“改路线,去德国。”
“什么?!”乔易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