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觉得我们班最好看的就是班长!高一元旦晚会上班长不是有过一次仙君扮相?虽然只是客串。池然说他就是那会迷上的……”

“啊,那可以理解了,池然有点颜控吧,控所有看着顺眼的东西,我看他也蛮喜欢收集的。”

“嗯嗯?你怎么回事?你不觉得这俩有戏吗?喜欢不就是见色起意??”

“咳!!”台上的张静珊咳嗽两声,又拿书拍了拍讲桌,提高音量道:“有什么事都留到下课说,嘴巴那么想动,要不要现在站起来唱首校歌啊?”

底下哄笑两声就迅速收了声,怕张静珊来真的,真点人唱那巨难唱没一句在调上的校歌。

前座的女生没了声,赵沉星也只是听了个零零碎碎,身子往后一靠,垂眸敛目,慢慢把自己心里那股急躁压下去,试图捋清还有些盘缠纠结的那根线。

这期间,原本就已烧盛的火苗不仅半点未见黯淡,反而愈发膨大鲜艳起来。

只是这并不表现在明面上。

因此众人看赵沉星并没有明显的不同,只是奇怪他怎么打完架跟没打似的,又好奇他在这场“三角恋”扮演了什么角色。

赵沉星依样过他的,午觉歇完,也没跟关蓉说起这事,自己先去了学校等着。

中午张静珊给他们单独发了消息,说两边家长下午第一节 课就到,赵沉星索性等在办公室那一层楼的走廊尽头。

那一处是块隐蔽角落,由于紧挨着的茶歇室设计问题,空出来几何形的一角,偶尔会有几个男老师趴在那抽烟胡侃,久而久之,有不乐意趴着栏杆的就带了把折叠矮椅放在那,谁都能来坐坐。

赵沉星手肘抵在栏杆上,偏过头瞧了那把半旧的折叠椅,很快又撇开视线,脚下未动一步,头发被风吹得散乱。

走廊冬天灌过的风总能刮出奇怪的啸声,有时呜呜咽咽的,有时嗡嗡鸣鸣。

赵沉星耳朵里灌满了风,等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时,才下意识转过头。

沈律换了件灰黑色细条纹薄绒外套,宽宽松松的,整个人挺拔出挑地立在风里,停在他身侧。

沈律垂眸看了眼面前的人被冻红的鼻尖耳廓,沉声道:“不进去待着吗?”

赵沉星手臂勾住了护栏,“外面凉快。”

沈律挑起一侧眉梢,不置一词。

上课铃响起,楼道里学生的吵闹声相继淡去。静默的时候久了,赵沉星就有点闷不住。

廊里冬风稍止,风声停歇,就更显得静谧。

赵沉星背过身,朝背风的角落走了几步,双手抄进兜里。

沈律看着他拉开的距离,忽然上前几个跨步,跟上了。

赵沉星没管他,摸了一会裤兜,又掏了一会外套的兜,一根烟没摸出来。

他手指微动,将上衣内兜里仅有的打火机抛了出来。

打火机是传统的zippo,金属盖打开合上时会有清脆的鸣音。

等待的闲暇时间里,赵沉星索性两指一转zippo,玩起了花式,纯消磨时间。

沈律低眸看着银色的金属块在赵沉星五指间穿梭翻越。偶尔挑开了盒盖,拇指微一摩擦,火苗噗的燃起,继而在指间摇曳摆动,火舌紧接着亲密地舔上指腹关节,又迅速覆灭于啪嗒合起盒盖的声音。

如此反复。

沈律盯了一会,在那火舌再次贴附着修直手指而上时,快一步伸过手,夺过zippo的同时掀抵着盒盖压灭了火焰。

“别玩这个了。”

赵沉星微微怔愣,却没在意自己被夺过去的打火机,而是盯着沈律刚刚扫过火苗的指尖。

他想拉过来看一看,话却先一步出了口,“不烫手吗你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