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原因,结果很坏,这就是事实。”奚寒说。
“嘿,你啥时候成了资本家的走狗了?”陈晚笑道,“怎么?咱工人阶级的灵魂配不上你了?”
“哪能啊?”奚寒无奈,“一码归一码,恶心的是那个姓王的,林总和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刚在洗手间里听到有人说闲话了,”陈晚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完美的烟圈,“能力不行什么的,这种话我真是听够了。真的好笑,做得好说你靠脸,做不好就是花瓶一个。到底还有什么是新鲜的?”
“你知道那个死胖子对我说女人别说话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想当场把笔记本砸在他那硕大的脑门上,最好当场血流成河那种。”
“……,可惜你我都不敢,也不能。”奚寒单手插进口袋里,叹了口气。
“老娘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书,打拼了这么久,付出的努力就值当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陈晚咬了咬牙,“凭什么?”
“我没法控制住愤怒的心情,每一次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她的眼眶渐渐红了,“从前我会在冷静后反思是因为太年轻了吗?我一遍遍地劝解自己接受这样的环境,这样挫败的人生,抑郁着继续工作……”
“可后来我想不是,是因为我还活着。所以我的心脏、脑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希望能快乐。这些见鬼的规则和世俗的奴隶,本应该滚回他们该去的地狱里。”
“奚寒。”陈晚突然认真地看着他,“我想辞职了。”
奚寒怔怔。
逆着夕阳,陈晚被笼罩在光晕中,每缕发丝看起来都闪闪发亮。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高大上的话,只能苍白地祝愿:“如果真的到这一步,希望你从此以后万事顺遂。”
“谢谢。”陈晚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轻轻抱了抱他,“不管怎样,认识你是一件挺开心的事。”
奚寒僵硬了身体,垂着双手应道,“嗯。”
把烟头按灭,他转过身准备回家,却突然看见提着公文包的林遗冬正站在走廊尽头。
距离有些远,他的面容被阴影模糊,看不清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