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谢从心蝴蝶骨顶端那一小寸皮肤,说:“一次。”
一次难道不是次?谢从心扶着皮质椅子的扶手想要起身,却被裴泽梏着腰又按了下去。
那位置太过刚好,谢从心这才惊觉裴泽衣物已褪,顶着他的东西箭在弦上,像是随时可能冲出牢笼的野兽。
他想起了上一次,他被裴泽按在粗糙墙上,整个人痛得几乎昏死过去,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最后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虽然那时是他自愿,却也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裴泽像是察觉到了他片刻的迟疑与不安。
他后挪了一些,令危险地带稍稍分开,并不断亲吻谢从心的后背,试图使他放松。
裴泽吻他,拥抱他,在他耳边说:“很想你。”
没有任何修饰的三个字令谢从心恍了一下神,同时裴泽腾出一只手去办公桌上拿了什么东西,谢从心余光看到,竟然是床头柜里那瓶吃了许久灰尘的润|滑|剂。
是什么时候拿出来放在了这里?
这人显然是早有预谋。
(……)
裴泽大体上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谢从心被擦干了裹进被子里时,因为身体心理都获得了极大满足已经有些疲惫,精神上却并不想睡睡眠中的时间总是太过短暂。
裴泽在他身边躺下,将他还没有全干的发尾拨开,露出整张脸来,谢从心半阖着眼枕在他手臂上,呼吸规律地喷洒于手肘皮肤,从眼神到表情都安安静静。
一场令人满意的情|事显然已经极大地安抚了谢从心的情绪,但该解释的话也不能欠着不说,裴泽的指腹按在他肩膀那个稍褪了些色的牙印上,说:“以后不用再为我抽血了。”
谢从心抬起眼来看着他,没有露出一点意外,“你的免疫系统被激活了。”
他总是聪慧,能猜到也并不奇怪。裴泽已经一个多月未曾接受输血,如果不是自身免疫系统产生了对抗病毒的抗体,他根本不可能还保持清醒或者说,根本不可能从丧尸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裴泽淡淡勾了一下唇:“嗯,LDV1抗体,以后的研究用血我来供应。”
谢从心以一声短促的气音表达了不满,“所以呢?你仗着自己不会感染,就去跟昆部长动手了?”
裴泽平静道:“是他攻击了老师。”
这人可真是有进步,谢从心眯起眼睛审视过裴泽的脸,半晌后瞥开视线,说:“算了,随你。”
别人这样说,多半是还在生气,但谢从心这样说,却是真的懒得计较了。
第二日返回研究所,苏时青主动与他说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那日昆原鹏在办公室中散布了高密度病毒分子,迫使裴泽体内病毒密度迅速上升。
昆原鹏的本意是将裴泽引到他人面前,然后以其有潜伏的丧尸化可能为由将他控制,并令周安带走谢从心。
谢从心道:“北京就这么大,他还能带我去哪里?”
苏时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推测,昆原鹏的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京里很可能有那么一两个研究所是受他们控制的。”
言下之意就是,昆原鹏要周安将谢从心绑去派属于他们的研究所成为实验材料,谢从心道:“徐知诚?”
“也许,但我们没有证据。”
谢从心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着,“所以周安要在程殷商面前带走我,他是通缉在逃,和我本就有私怨,绑走我后杀人泄愤完全说得通,他们是希望我消失”
这一步非常顺理成章,只可惜周安临时反水,不仅没有带谢从心走,还在国安部里安排了炸|弹,导致昆原鹏整个计划崩盘。
苏时青叹了口气:“像裴队长一样接受你的输血的话,完全可以压制病毒蔓延,何必要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