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间应该是有差别的,他在面对宁初时,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人如果把与燕淮的相处模式照搬到他身上撒娇、任性,在他怀里软得像汪水、甜得像颗糖。
多么美妙。
他觉得如果宁初能做到的话,他也可以做到燕淮能做到的一切事情,他可以取代燕淮。
可现实是,他能做到,但宁初做不到。
他的恨比爱更浓,但却纠缠交织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是对谁的了,或许两者都有。
抱着宁初静静地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窗外响过几声闷雷,积云厚重,月光都被遮了个干净。
屋子里光线暗下来,表盘上指针已经过了三点。
他是剧组的导演,能掌握演员的一切动态,他知道,再有几个小时,燕淮又会坐着他的专机到海城来,会直奔这个房间,带他怀里这个人去医院。
低头在宁初额间落下一个吻,白星澜眼里的阴沉比屋外的沉沉夜空还要浓重,他收好抢,找出床底的绳子,抖着手粗暴地捆好宁初的手脚,捡起他的手机,抱起人,静悄悄地开门走了出去。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大雨倾盆而下。
走廊有灯,不似房间里幽暗,但现下已经凌晨三点,四处一个人都没有,他顺利地抱着人进了电梯,像是一缕幽魂,刷房卡直接下到停车场。
黑色的奥迪隐在车群中,并不起眼,白星澜站定一会儿,没选择后座,而是打开了车子空空如也的后车厢,将宁初绵软的身体塞了进去。
车子在雨夜中疾驰而出,驶向黑暗。
他知道自己留下太多痕迹,也丝毫没有掩饰,但那有什么必要呢?
他就是要燕淮找来,他也根本没想过全身而退。
没人能理解他,甚至于连苏启然都觉得自己只是他的一把刀,只不过这把刀太过急躁,脱手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阳光温柔的表象下已经沉郁了太久,想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