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对我……”
不待进一步说明,意料外的人声突兀响起在背后,像一个不经敲门就迫切闯入的顽童。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换身份的理由?”秦冕从阴影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盯着赤身的白鹿,出口的每一个汉字都带着不屑隐藏的恨意,“改了名字,就等于背叛了过去的爱情。所以你才迟迟不肯接受我给的身份,你舍不得过去的爱人?你还爱着别人?”
白鹿转身的瞬间已然愣住,瞠大的瞳孔中映出一张冰冷得近乎刻薄的脸,“秦……秦先生。”他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前,每一个私处都展露无遗。
而骆河就静静坐着,欣赏他腿间由于转身而甩动的柔软性噐。
窗外昏浊的光线将白鹿清瘦的轮廓一点点软化,晦朔空间被一种病态感填满挤压,逼人疯狂。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白鹿,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吗?”秦冕被怒意蒙蔽,难以自知地溺于断章取义。他心里暗骂一声,听骆洲添油加醋的阐述远远不及亲眼所见。眼前诡异的场景令人寒毛倒竖,可鉴于不久前刚看过冲击更大的东西,曾经沧海,他的表现已十分克制。
“不是……不是这样的……”白鹿下意识夹紧双腿,用手遮住腹下。面前两个男人的视线,一硬一软,几乎将他当场绞死。
秦冕轻蔑的眼神,像一双毫不客气的冷漠的手,将他再一次推回泥泞的深渊。那里阴冷孤独,生不如死。
白鹿胸口一紧,上一回他在别墅见他,是他朝秦冕靠近的开始。而这一回男人追他而来,他们的处境却更加艰难。
“‘越是挚爱,下手越不客气’,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秦冕自嘲地摇摇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打算瞒我?还准备了多少个惊喜让我措手不及?如果我此时不在这里,你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在我过来之前,你们又做过什么?白鹿,你可真是个会咬疼人的家伙。”
问题接连抛出,秦冕并非真正想要回答。他在发泄,他对他失望至极。
“……”白鹿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他欠他太多坦白,他要如何告诉他的男人,脱光并非不知廉耻,而是他在骆河面前赤裸了太久,久成一个早已不觉羞耻的恶习。
可此时秦冕眼中的骆河只是远远地坐着,安静而无害。
白鹿微微哽咽,喉咙里面堵着微膻的甜。他无比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挣扎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挣扎不过命运。
秦冕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一个骗子,他转头看向骆河,“去年把顾致顺藏起来的,也是你吧?”如果当初他能抓到姓顾的问个清楚,早点暴露问题,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种难以挽回又无比难看的局面。
“小顾知道的东西的确不少。不过不是我藏人,是他知道自己嘴不严实,主动上门要求躲起来。”骆河好整以暇起身,冲他做了个邀请手势,“既然秦总来了,不如跟我下楼把该签的东西都签好,晚些时候你就可以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