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客气地点点头,心不在焉往房间深处走。屋内的装修大部分都已完成,乍眼一看,完全是秦冕的风格。不晓得是不是方书词故意模仿,看得白鹿眼皮突突直跳。
“白先生……”何亦从身后叫住他。
白鹿回头,“怎么,我连进来看一眼都不允许么?”他突然想起逃走之前自己睡过的金屋,补上一声自嘲,“秦先生这是打算把金屋安在家门口了?”
“白先生误会了,这房子从头到尾都是方先生的主意,秦总除了留我下来帮忙,再没有更多参与。”
“那为什么不许我进来瞧瞧?”他说话同时已经迈开了脚。
“小心。”何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房间还没打扫过,怕地上落了尖锐物品,可千万别踩着受伤。”
室内户型恰好与秦冕的对称,方书词一人根本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选择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离他的老师更近一点。
近一点做什么?每天一起去公司再一起回来?说不定周末还能找个借口过来窜一眼门?
尽管晓得不是秦冕的意思,白鹿心口仍然堵得发慌。
他明知这是有人铁了心要碰他的蛋糕,想还击,却只感觉束手束脚,无计可施。
他控制不了秦冕,更不敢对他过多要求。除了床头跟男人撒娇时说一句‘我不喜欢你的那个学生’外,他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如今秦冕对他还有感情,已是可遇不可求的最好结果。再多的,都是运气。若是少了,也是命。
白鹿本在胡思乱想,可推开最后一扇卧室门时,整个人立刻呆住。
“这是……”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床头墙上钉着两排简易书架。这简直就跟医院的那间病房如出一辙,可方书词应该从没有去过那里。
何亦看出白鹿心思,耐心解释,“这是方先生自己的要求,他说在国外的时候就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连书架的高度都精确计算过,怕工人做得不趁手,还是本人亲自过来弄的。”
“这样啊……”白鹿喃喃。
也就是说,原来不需要刻意模仿,他们本来就是十分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