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盯着男人的侧脸,半天,突然笑了,“秦先生你骗人。”
“怎么了?”
白鹿撑在洗漱台上,盯着他手里浸湿的毛巾和挤毛巾的修长手指,“你明明说人生没有捷径,那我现在是什么啊?我这样算不算登上了秦先生这条捷径之路?”
男人挑眉,声音干脆,“不算,我不是你的捷径。”
“噢?那是什么啊?”
秦冕收拾妥当,搂着白鹿从厕所里出来,一边走一边与人说,“我是‘你一个人承受完所有孤独和痛苦,却仍然勇敢善良’的奖赏。”他见白鹿没听明白,笑着补充说,“我就是你一路披荆斩棘出来的那条路。”
谁让善良勇敢的人,最可怕呢。
白鹿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勇敢善良?”他细细琢磨,“那是因为有一个人,他跟我说要保持少年心性。”在最阴冷的时候,那人像一道黎明,彻底劈开迷雾。
他惊醒他的昏迷,偿还他的天真。
秦冕一侧脸,落在人腰上的那只手顺势又捏了捏他,“我是单身。”
“嗯?”白鹿以为自己走神时听错了话,不禁仰脸看他,“单身?”
“我说我是单身,我一直在等你。”男人的目光温厚绵长,白鹿将将与它缠上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愣怔之际,他听见秦冕又说,“这个迟到七年的回答,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当年教室里,恼人的铃声将秦冕来不及给的回答湮没,一如他们还未开始就结束的第一眼。
心房的位置如绽开千花,疼得要命,又甜得腻人。白鹿突然胆肥地勾上男人肩膀,直接跳进他怀里,“我不爱管钱,我想申请要别的东西。”
下一瞬间秦冕就被他扑在床上,两人缠绵着滚在一起。
直到门外响起何亦惊慌的声音,“方姨,他们……他真的快下楼了。”俄而,那个声音又近一些,“别,别,别上去吧。说不定秦总正在洗澡呢。”何亦的声音很大,像是专门说给房内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