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险些被口水呛着,“我……我……我哥来消息了!”
秦蔚脚下一顿,当即没了膀胱的不适感,“你……你……你说什么?”他嘴角的弧度来不及收拢,慌里带着点怯,又连着追问对方好几个问题,连声音都在发抖。
“羊羔你别着急!我现在就买机票过去!”及至讲完电话,秦蔚脸上纷繁的表情才戛然而止,慢慢揉合成一种难以言说的狂喜。他几乎转身就跑起来,忘了亟待纾解的尿意,忘了自己还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
当池一鸣接到电话时,秦蔚已经人在西北,刚下飞机。
说好这周忙完就给自己送行的兄弟,跟煮熟的肥鸭一样,说没就没。池一鸣咂摸一想,等人力把他的辞职落定还得五个工作日左右。既然秦蔚已经离开本城,他也没必要傻等,于是打车回到公司,想亲自问秦冕要一个签字。
由于进公司时名气够响,也亏得短时间内离职把名声闹得更大。加之平时没少买点心咖啡,见到美女总爱叫声‘漂亮姐姐’,以至于一路顺遂走到办公室门口,连秦冕的小秘书都没舍得为难他,反而用眼神暗示:秦总刚回公司,要到签字就赶紧出来。
可惜不巧的是,何亦也在里边。
两人听见敲门声便停止对话,秦冕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对池一鸣来说,铺着红地毯的老总办公室跟一楼前台的咨询处,感官上带来的差别着实不大。他毫无常人进来时的窘迫拘谨,直接将从人力那边取回的辞职信摊开在老板桌上,“秦总给签个字吧,几秒钟就好。你们人力办事效率太低,动不动就跟我说几个工作日要等。”
“理由是什么?”秦冕快速扫过这人的辞职申请,纸面是全英文的手写花体。
“上面都写了,不是假大空的漂亮话,就是我现在的真实想法。”
“看来是池塘太小,留不住金鳞。”秦冕不露愠色,反而耐心问他,“还差几个签字?”
“就差你的了。”池一鸣补充说,“你们这里根深蒂固无法改革的旧时代工作方式和与之矛盾的自以为现代化的管理体制,真的毛病不少。秦总一定知道弊端,只是你坐在高处,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碍不着你,和你的奖金。”
秦冕不以为然,“国内现状如此,私企国企各有偏重,公司不可能只考虑员工喜欢什么。”
“员工都喜欢钱啊,这个问题不用考虑。”池一鸣见秦冕痛快签字,心情舒坦便多了说两句,“不过有信念更可贵,可惜秦蔚走得着急,不然秦总可以听听你弟弟的意见。”
秦冕笔下一顿,“秦蔚去哪里了?”
“西……”池一鸣突然想起什么,抓了抓耳朵,“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秦总你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