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被褥在同样雪白的床单上翻腾,起落,被掀开又合上,像潮汐时分,舞爪张牙的浪。
被角一方突然露出只白皙手腕,五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死死抓住床单。突兀的指骨红得发紫,手背脉络像拔地而起的青色山峦。颤抖着,激烈着,尽情地,压榨地。
夜不觉已深,尽管窗外灯火如昼。发泄后的欲望像只安分下来的野兽,一低头就老实钻回笼子。
秦冕收拾妥帖,站在床边看白鹿一件件穿回衣服。他穿好内裤和皱得不入眼的衬衫后,便一直埋着脑袋,仔细戴他的手表。
秦冕瞥了眼泛着蓝光,缀一圈钻石的表盘,没忍住又多看一眼认真戴表的男人,“女士表?”
“嗯哼。”白鹿没说表是秦蔚送的,只朝他伸手过去,“好不好看?”
秦冕顺势抓到这只送到眼前的纤细胳膊,握住,毫不客气审视一番,“手不错,表也不错,但它们不适合。”表带下隐约露出两道几厘来宽的肉体蜈蚣,不过大半已被遮住,并不明显。
白鹿叹息,“也对,我这种人可能根本不适合戴表吧。”
“不是这个意思。”秦冕痛快解下自己的腕表,不多犹豫就套在白鹿另一只手上。男士表深沉厚重,衬得戴表的手腕都力量坚韧,“女表会给人一种柔弱,让步,想要被人保护的感觉。”他贴白鹿又坐下,将人从身侧环住,埋头在他耳边,“而你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
星期五的早上本该是愉悦的,浅色的,轻松并且充满期待。
人力部主任刚打卡坐下,连屁股垫都还凉着,连早晨第一杯枸杞菊花都没来得及泡好就接到秦总秘书叫上楼聊一聊的内线电话。
“聊什么啊?”
秘书官腔地笑笑,“我哪能知道啊。”
主任只能独自纳闷儿,把心头能想到的情况挨个列出来排除。最近不是该他忙碌的时候,今年的招生计划已经结束,生育保险那些小事儿也不轮到他。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不得其解,反而紧张起来。
好歹不歹,还没想个明白,VIP电梯门已经在眼前打开。里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好是那个找他有事的秦冕。
声音跟打了鸡血似的,还原地立了个正,“秦总早!”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