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个在春神面前立下重誓,却背诺忘情的人,开的这个破楼,有什么足够高贵的地方?
我想问,一个前一刻还在和恋人指天为誓下一刻就和自己的厮滚上床的人,有什么广邀天下文人雅士的资格?
我想问,一个羞辱了我西照皇族的平民,又有什么胆量站在这里,用着二皇子的招牌,在这里招摇撞骗?”
随着步步紧逼的质问,人群也慢慢给这个质问的人,留出一条道路,青衣如染,这个人,不是纳兰容,还会是谁?秦伯牙一笑,早该料到这个人,是一定会出现的,不过也,纳兰容问过,所以的疑问,也就是该让他解答的时候了。
“在下见过纳兰公子,来人请给纳兰公子送座。”
“不用了,秦伯牙,我告诉你,我今天,摆明了就是来拆你的台的,你再和颜悦色也没有用,我对你的评价,也不会改变一分。”
纳兰容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副唯我独大的样子,纳兰家的名号就在那里,谁也不敢别的。
“虽然纳兰公子是为了羞辱在下而来,但是伯牙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秦伯牙微微地笑着,然后走下来,“今日大家都在,想必大家对我的私事也是抱有了莫大的兴趣,今日,我就一次明白了,若是今日让大家满意了,以后,就请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情,于我于二皇子殿下,恐怕都不会再想听到的。”
“首先,我不否认我是在春神之下立下重誓,但是那时,我与二皇子不过相识数月,二皇子殿下高贵优雅,我一时迷了心智,才与他上了摘星台,而我与宝,相识数年,相依相伴,若是我负心薄幸,我负的,也必然是宝,现在我明白了自己的错处,所以纠正过来,我想春神大人,也会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其次,我也相信,所谓名士风流,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有所属,那么我对宝表达自己的爱意,又有什么错?最后,我想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等秦伯牙,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出来的时候,一时间,窃窃私语的人群,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这句话,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但是,也出了每一个不得志的平民的心声。
“我不能,人生而平等,但是,我开下风满楼,就是想为叶城想为天下,建立这么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宝的身份,和二皇子相比,那是云泥之别,但是既然我是钟情于宝,我必然是会为了宝,不顾这些所谓的身份地位的。”
“纳兰公子,若是你爱一个人,你爱的是这个人的身份,还是这个人本身呢?纳兰公子,今日在这里的,也少不是贵族大家,难道,他们都没有爱和被爱的权利?”
秦伯牙昂首挺胸,一步步逼问,纳兰容站在那里,已经被无数道目光包围,西照的士族大家,本就不,今日被邀请来的,又绝大数都是新生的上流家族,因为叶城,真正的士族大家,寥寥无几。如果他再揪住这个问题,必然会引起众怒,但是就这样离开,他又觉得心有不甘,虽然秦伯牙的辩驳,确实让他无话可。
“所谓名士风流,我出你是风流了,但是像没有出你的名士姿态,今日既然你出了《秦楼月》的题目,那么你就应该先步韵一首,抛砖引玉,诸位,是不是?”
纳兰容这么一,原本站在秦伯牙一边的人,又开始纷纷附和起来,秦伯牙站在那里,却没有半分的表现出半分的慌张,“既然我出了这个题目,自然是有自己的答案的,宝,把我写的拿出来。”
“是,公子。”钟宝应声,然后雪白的卷轴被打开,铁画银钩的墨字,赫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