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知了聒噪的时节,钟毓顶着烈日从司马府里出来的时候,出了一脑门子汗。
医治司马凌风的眼睛,已经又段时间了。
钟毓站在门口,看了眼门口黑黢黢的马车,想象了下进去后里面仿佛蒸笼一样的温度,整个人都有些迈不动脚。
断了腿的徐庆坐在马车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大少爷怎么还不上来?”
钟毓权衡一下,就当是泡个澡,心一横,就准备要上车,忽然看到自家的马车远远走来。徐庆奇道:“那是谁?”
马车走近,郭殊涵掀开车帘露出脸来,浅笑道:“上来。”
钟毓不明所以,依言上去了。
才进去,顿时感到清凉舒爽跟浪花似的,一阵阵袭来。
竟是郭殊涵担心他怕热,特地过来接他。马车内放了块冰,冰上摆了水果,正悠悠的冒着寒气。
钟毓眼睛都直了,忙拿了个梨咬下去,满口汁水,冰凉透心。
钟毓满足的喟叹道:“媳妇儿,这么贤惠,怎么忍心你铺床叠被。”最后一句话,他特地用上了戏腔,咿咿呀呀,风骚无限。
马车起步,缓缓开动。
郭殊涵坐到钟毓身边来,方才钟毓觉得两个人靠在一起太热,便坐远了些。他双手抱着膝盖,偏过头来看着钟毓:“看来司马凌风情况很好啊。”
“还行吧,这几日我看了看效果,还行。”钟毓笑得一口白牙,顺手捡了个樱桃放到郭殊涵嘴边:“吃不吃?”
郭殊涵借着钟毓的手把樱桃咬进嘴里,还在颇有暗示意味的咬了下钟毓的手指。
钟毓:“……”
他怎么觉得郭殊涵越来越有他的风范了,不过若是钟毓就不会咬,直接舔一口会比咬更满足。
钟毓眯眼觑了会郭殊涵,后者竟然坦然无畏的回视着他。看了一会,郭殊涵竟然直接扑了过来,把钟毓压倒在座椅上。
钟毓的嘴里,满是冰梨汁的味道,全部进了郭殊涵的嘴巴里。
郭殊涵的大脑被什么东西填充满,周遭的一切,车厢、水果、冰块,甚至外面嬉闹的人群,全都分崩离析,炸了个青天白日。
天地间,只有怀中一人。
直到快不能呼吸了,郭殊涵才放开钟毓,只是嘴巴放开了,人却依然靠在钟毓身上。
钟毓试着动了动胳膊,被郭殊涵压着不能动弹。至此他无比忧伤的发现,自打郭殊涵这个小纯洁被他□□成老手后,他自个儿真挡不住这个会武术的流氓。
半晌,钟毓只好气磊的放弃反抗,挑起一边眉毛:“后脑上的伤好了,敢这么折腾我?”
自打郭殊涵清醒后,钟毓担心他后脑勺上的伤,一直分房睡,还没碰过他。结果他正人君子似的节-制,某人还专门过来找事了。
听到这话,郭殊涵无奈的垂下头,他的鼻尖正对上钟毓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个扫兴的话题。
当天晚上,钟毓躺在床上还不到半个时辰,有个人趁着夜黑风高摸到他的床上来了。
基本上上床半个时辰,钟毓应该睡着了,可惜天实在太热,就是躺在凉席上还跟煎鱼似的,便翻来覆去没睡着。
后来觉得再这样翻,更睡不着了,索性闭着眼躺尸。
结果给了某个家伙错觉,他在门口停留了会,果断推门进来。
郭殊涵在床头打量了会,确定钟毓睡得差不多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床。他挤着床边的一点位置躺下,在黑夜中看了会钟毓的睡眼,觉得不过瘾,靠了过去。
钟毓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睡意,被这个家伙吹散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