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替?我想这工作应该很爽吧,而且说不定有点剩下吃不完的菜,我可以拿来垫肚子,能省一顿是一顿,于是,抱着好奇心与蹭饭的崇高理想,第二天,我跟跳楼来到拍片的地方。
作为一个路痴,我也不知这地方叫什么,怎么走,总之到了,是一个景观城之类的场所,最外头有一个大铁门,里三层外三层蹲的坐的都是人,用宋丹丹的话说,那是相当~~壮观,各个打扮得挺光鲜,可那种等久了没有希望的眼神总让人觉得他们头上都是灰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污染的雾。
不一会,铁门里有个耳朵上别个耳机的小个子出来,拿个喇叭喊,“裸替、武替、手替、脚替、饭替,都到了没有,跟我进场!”
围成圈的人群被挤开一条小缝,我艰难地揪着跳楼的胳膊跟进去。
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前脚刚进门时,小个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耳机里听了半天话,又一嗓子,“什么,手替杜导不满意?说再找一个?”
这一下可像捅了马蜂窝了,外头那些人“轰”地就涌进来,我胳膊一痛,整个人就ia地被挤到一边去了——估计要再反应稍微慢点,被踩死都有可能。
我挣扎着,好容易从人流的洪水中七荤八素地游出来,一看手里,就剩跳楼半截袖子了,再抬头一看,是个不知做什么的院子。面前的人来来往往的,没一个看我一眼,我也只好傻笑着站在那,像个橛子。
这时,肩上突然被重重拍了一记,力气大的我一个趔趄,回头,是一中年男的,满脸络腮胡子,脖子上戴一老粗金链子,“哎哎,晚上来我房间,给你说说戏!”
我有点蒙,一时张嘴站在那,中年男身后又闪出一个三十多岁男的,头上包一花头巾,“哎呀楞什么哪?这位可是咱们杜导,在国外都得过金榴莲大奖的!”
虽然我不知道金榴莲是多大的奖,但看情势忙摆出一副久仰久仰的脸孔来。
“唉,别导啊导啊地叫着多生分”,导演大手一挥,用赵丽蓉说“玛丽姬丝~~”的语调告诉我,“鄙人姓杜,美女就叫我杜雷斯就行了。”
“嗯,嗯。”头巾男也伸手出来,“在下执行导演韦而刚,叫我韦哥就好。”
“伟哥好,伟哥好”,我傻笑着,虽然搞不清状况,但看人家笑那么灿烂手伸那么长,好意思不跟人家握么。
说着旁边又上来一男的,二十多岁,长的不错,那眼神,就一个字:迷离。
他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看,上面写着,“充斥着异化感和末日感的灵魂痛觉来自生命奥义的最深处解构世界!”
然后他低头,把墨镜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