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宴后孟无痕没有如他所说的找皇帝大人算帐,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不能。整个宴会因为护国王的一战而推至□,孟运国虽不至于看轻文人,但是在大多数人的心间对于武力却存有一种“痴”,于是原先还对他有所保留的众人几乎疯狂地涌至他身边,自我介绍、套套交情,每一个人都少不了要灌上几杯。看了本书的人应该都知道,孟小混混那酒量,唉,简直是惨不忍睹,三两杯下肚就晕头转向了,等到他那皇帝老哥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某初初立威的王爷光荣阵亡,从此留下“三杯倒”的佳话。
醉过酒的人都知道,宿醉之后最是难熬,孟无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像撕裂一样痛,整个肠胃火烧火燎的,嘴里淡得要命,全身的血管都像灌满了酒精一样处于麻痹状态,无力的感觉真真要人生不如死。
“怎么?很难受么?”见他紧皱着眉头不睁眼,孟子星担忧地问道。
“痛——”费尽力气方抬起食指抵在太阳穴上揉捏,却得不到丝毫缓解,孟无痕只发出一个音便再不想说话,喉咙像被什么隔着一样,难受之极。
低低地叹了口气,孟子星将他上半身抱起来靠在怀里,双手捧着他的头在他痛处轻揉,直到他眉头松开了些方安下心,空出一只手取过凳上的解酒汤凑到他嘴边,道:“喝下去,会好受点。”
孟无痕不由地又皱紧了眉,犹豫再三还是把那闻着就很恐怖的东西喝了下去,好在效果极佳,喉咙至胃立即舒服了些,头仿佛也不那么疼了,不枉他虐待了自己的味觉一番。往外面看了看,见夜色正浓,不由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孟子星将空碗放了回去,回道:“刚过了寅时。”
“还这么早啊!”孟无痕咂舌,难怪他觉得头昏昏的,肯定是还没睡够的原因。
“是挺早。”孟子星意义不明地轻笑几声,又道:“感觉好点了吗?”
孟无痕听他笑得古怪,只道他在嘲笑自己喝醉一事,心里微有些不高兴,撇撇嘴,道:“没事了。”说着便去推他的手,只是酒后无力竟没有推开,气得他拉起龙爪便放到嘴里磨牙。
他这牙口的力道可不小,孟子星吃痛,忙捏住他的下巴抢回手来,用略有些夸张的语气道:“呀,可痛死我了!为兄哪里得罪了小无痕,竟然下此毒手?”
孟无痕一张小脸被他捏得变了形,而他还未所觉般,气得小混混七窍生烟,怒道:“鱼咯舀叽巷走!”原本他是想说“你给老子放手”的,可惜从变形的嘴里出来的也是变了形的声音,完全让人听不懂。
像是故意要气死他一样,孟子星做不解状:“无痕在说什么?为什么为兄听不懂?”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一点也没有“铁面皇帝”的样子,要是被他的臣子看到还不掉一地眼珠子?
孟小混混气极,干脆闭了眼不理他。
“哈……”低沉的笑声在屋里回荡,孟子星松开手,顺便在他白里透红的脸上戳了戳,道:“无痕还是这么可爱。”他笑得是很开心,开心得忘记了乐极生悲这个词,一直安静地被他蹂躏小家伙突地一个翻身跃起,之后一阵天旋地转,等皇帝大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悲哀地被自己的弟弟压在了身下(要纯洁啊纯洁,只是很单纯地被压倒而已!呃,为毛越解释越暧昧地说?)!
“笑够了?”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声线,这样特意压低带了点警告意味地吐露出来,竟然分外地性感与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