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月在床上躺了月余,汤药喝无数,吐了喝,喝了再吐,人瘦一圈
她又吐
何孝泽扔下钢笔,过来拍她背顺气,又递来白水,“我喊医生上来?”
她有气无力摇头,躺在床上阖眼不语,眼角有湿意
又是这样,从他三藩回来,她再不理他,仍睡一床,却俨如陌生人
嘴里泛苦,何孝泽靠坐在床头,抱她靠在怀,在她耳边无奈低语,“老婆仔,到底要怎样,打我还是骂我,和我说说话,别不理我”
她没讲
“嗯,和我说说话”何孝泽捏她手
被她抽回
“没有不和你讲话”她说一句,从何孝泽身上滑下,翻身背对他
“你还在生我气”何孝泽宁愿她哭闹,而不是像现在漠视他
她不语
“我回来和她见过面”他交代,“在陆羽茶室”
手中蚕丝被捏紧,高明月睁眼,终于忍不住,“等我和仔仔死后,你们可以双宿双飞”
愿意讥讽他,总好过不理
何孝泽双手用力,翻她转过身面朝他,“说什么死不死,结婚之后,我再没和她联系过”
她眼角一串银泪滑下,被何孝泽抹去,“老婆仔,我自认不够好,基本的准则还有,不会不顾你和仔仔与她乱来”
“你去找她”
“我和她讲清楚”隔着衣衫,何孝泽手贴在她孕肚上,“仔仔还没长成形,这期间,我不想做任何伤阴德的事,不是可怜她,是为仔仔我信因果报应”
高明月再忍不住,抽噎出声唐菲菲伤害她的仔仔,她是憎恶,可让她心冷的还是何孝泽对唐菲菲的态度
她不愿再理他,是怕忍不住和他恶言相向
“对不起”他侧躺下,反手抹她泪,心口泛起疼意,“别哭了,以后我再不见她,不会让她再有下次”
“二哥,我好气”她呜咽一声,大哭抓紧他前襟,锤他抓他,似要把埋在心里的怒发泄出来,“她害我仔仔!”
脸上辣作疼,何孝泽无奈仰脸,也不拦,拍她背顺气,直到她抽噎睡去
等高明月能下床走动时,贺喜带礼仔来看她
高明月要抱礼仔
“礼仔调皮,喜欢的蹬腿脚,我怕他蹬到你肚子”
“阿嫂,没事的”高明月接过,逗他喊姑妈
不几时,何孝泽回来,似没想到贺喜在,他略有尴尬,跟贺喜讲几句才上楼
贺喜注意到他脸上挠痕,转看高明月
“我,我抓的”高明月咬唇,似忍笑,似难为情这样失态的事,养在家时她妈咪绝对不会允许,尽管她妈咪也曾在媒记前大丢脸
贺喜忍不住笑出声,问她看没看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