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邪心里一阵抽疼,浅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拉过来椅子坐下。
“用了多少钱?”沈悦清差不多是皮包骨的惨白双手捂着那杯热水,道:“回头我转给你。”
沈邪看着她,轻声道:“安排手术吧,放疗化疗怎么着都行,先把病情控制住再说。”
沈悦清仿佛没听见一般,轻轻喝了口热水,把杯子搁旁边床头柜上去摸手机,笑道:“干脆现在就转吧,我这人记性差,回头也不知道能回到猴年马月……”
“我来给你安排。”沈邪摁住她点屏幕的手,眼神微凛而不容置疑。
沈悦清叹口气,摇头看了看昨天刚做的指甲,刚才那么猝不及防摔地上下意识用手去撑地面,指甲直接给弄碎,算是白做了。
“没用的。”沈悦清面色平淡的说:“而且我也不想……”
“就这样。”沈邪切断她的话:“待会儿我去找主治医师商讨一下具体疗程,然后安排时间,尽量早点做。”
“我不做。”沈悦清面色有些痛苦:“如果让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受折磨还换不来一点希望,那这场治疗有什么意义。”
沈邪道:“治疗就有希望,不治才叫一点希望也没有。”
沈悦清摇头:“不要再试图说服我,我自己的病情我比谁都清楚,如果我愿意做,或者是能有希望,我没至于拖到今天……”
“沈悦清,”沈邪面色阴沉下来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但却满是无奈:“你是不是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就那么想死?”
“并不是。”沈悦清看着他的双目有些通红,痛苦地低声道:“我是不想被折磨死,即便要死也不能不成人形的死,我也不想让那些冰冷仪器强行进入我的身体……”
“为了蒋易也不行吗?”沈邪突然插进来这么句话。
“你不是喜欢他吗?”沈邪目光如炬,盯着她又问。
“你……”沈悦清错愕至极,呆了好一会儿,才眼神躲闪的连连否认:“我没有,你别胡说,蒋易是我弟弟,而且小我整整一个十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沈邪叹口气,后背靠在椅子上:“我干的这一行,观察力怎么样都不会差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