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投行精英特有的那个范儿,要不是时阔亭身高跟他差不多,真被他这个气势压下去了:“哦就你呀,我们宝绽在外头新认识的‘哥哥’,”他握住那只手,上下甩了甩,“久仰。”
“瞧你说的,”他俩之间有股劲儿,匡正扬着下巴,有意把身量拔高,“好像我是什么野路子似的。”
时阔亭觉得他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呵,”匡正浅笑,“敢情您是家养的?”
宝绽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是什么好话,赶紧拽时阔亭的袖子:“师哥你怎么话这么多!”
“哎?”时阔亭不乐意了,“你怎么不说他?”
“人家是客人,”宝绽正式给匡正介绍,“我师哥时阔亭,也是我的琴师,这剧院,”他半开玩笑,“他家的,我现在给他打工。”
这话时阔亭就不爱听了:“再说一遍,谁家的?”他揉了一把宝绽的脑袋,“什么你家我家,连你都是我家的!”
匡正烦他动手动脚那个劲儿,移开眼睛没说话。
时阔亭以为把他镇住了,小酒坑笑出来,不大礼貌地弹了弹他的西装领子:“这行头,够漂亮的。”
匡正低头盯着他逾距的手,克制地保持了沉默。
宝绽看出他俩不对盘了,拉了拉匡正的衣角:“那师哥,你歇着吧。”
“得嘞。”时阔亭转身翻个白眼,回椅子上眯着去了。
邝爷那屋没人,老人家可能是身子乏,回家了,宝绽领匡正去应笑侬那屋,半道,匡正不咸不淡地说:“以后别让人摸你脑袋。”
宝绽敲了敲应笑侬的门,也没人:“啊?”
“摸人不摸头,”匡正严肃地说,“再说了,摸头长不高。”
宝绽恍然大悟:“我说呢,”没长过一米八一直是他的遗憾,“我从小就让他摸,活活摸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