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被你下了毒,或者是别的什么肮脏的东西?再想想你那娘亲笃定与晋王苟且的人是阿初,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你设下计策,先是要你姐姐喝了催情的药,又故意与别人设计引皇后与众位夫人娇娇前去抓(这里防和谐)奸,却不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害到阿初却将自己给害了,你如今千夫所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你还有何话可说?”沈光庭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他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儿竟然如此肮脏不堪,“我怎会生出你这种阴毒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早知有今日,就不该娶那个毒妇过门,生生教坏了我的孩子,造孽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女儿无话可说。”沈云颜面如死灰地望着沈光庭,委屈道,“反正父亲心中,只相信姐姐,只疼爱姐姐,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光庭简直对沈云颜失望透顶了,“到此时此刻,你竟然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想着将罪责都推脱道被人身上,来吧,将她给我乱棍打死,我沈家决计不能留这样的阴毒之人!”
“父亲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的母亲被您休弃了,府中又是姐姐做主,我在沈府过的生不如死,死了倒也干净!只是我变成今天这副摸样,父亲难道就没有责任?您常年在云州,多少年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心中只有姐姐和姐姐的娘亲,可我才是您嫡生的女儿啊!您才回来,便休了母亲,母亲这些年在京都苦苦支撑着偌大一个家,风里来雨里去,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您说不要就不要,说休就休了,如今母亲危在旦夕,您却还要打杀了她唯一的骨肉,您的心当真是铁石做的吗?”
沈云初冷眼看着,本想火上浇油说几句话,可又担心父亲日后想起自己乱棍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她头上,父女间有了嫌隙,索性闭嘴不言。
沈云颜却越说越委屈,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父亲您觉得我阴毒,可是姐姐才是最阴毒的那个,她杀人无形才最可怕,父亲您想想,若是女儿当真那般阴毒狡猾,最后怎会自己着了道身败名裂?明知道腹中有了晋王殿下的骨肉,又怎会如此不小心,不仅丑事败露,还将腹中的胎儿给害死了!分明就是姐姐对我下了药,让我失去了意识,而晋王也不是那般糊涂不通人情的,他怎就不顾及自己的骨肉吗?姐姐的梧桐苑防的滴水不漏,这一切除了她,谁还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做到?”
“这些原委,父亲统统视而不见,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查,只相信坏事都是我做的,姐姐就是单纯善良的小女孩,我就是十恶不赦的阴毒之人,不过就是因为我是从我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而姐姐是从您最心爱的女子肚子里生出来的,我从小就没有得到最公平的对待,从小都是那样,姐姐要什么,父亲就会不遗余力地满足,又好吃好玩的都只有一份,统统给了姐姐,父亲怜惜她没有娘亲,那我呢?我有父亲,却不在身边,还不如没有呢!若是当真没有父亲,也便不想了,偏偏我有父亲却得不到父亲的关爱,这是最难过的啊!父亲只疼爱姐姐没有娘亲疼,便又做娘又做爹,谁来补偿我的父爱?谁来补偿三妹妹四妹妹的父爱?您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又凭什么要打杀了我?”沈云颜是将从小受到的委屈都一并发泄了,嫉妒是因为觉得不公平,阴毒是因为怨恨,她觉得自己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沈云初,如果没有沈云初,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爹爹与娘亲都只爱她一个!
“可你有你姐姐从来没有得到的所有光环,你与你妹妹们都有娘亲疼爱,她没有娘亲,我不该多补偿她一些吗?难道任由她自生自灭才能让你满意?你连这个都要攀比,这些罪孽还不是你的好母亲造成的?难道你觉得不公平就该肆意害人吗?”沈光庭眼中闪过一丝苦楚,双手揉着脑袋,“那就先将她押到祠堂,好好反省自己造下的孽,待你为你母亲送终,再家法处置!”
“那姐姐呢?她在茶中下药害我,父亲难道不管吗?”沈云颜此时此刻的心态分明就是,自己要死了,也非得拉个垫背的。
沈云初挑眉笑笑,喊道,“碧雾,那茶煮好了没?那众位都尝尝,看看是不是茶中下了药了!”
碧雾闻言将茶端上来,四位黑衣人凑在一起研究了片刻,“就是这个味道,只不过方才那盏茶属下用舌尖尝过一点点,至今无事,想来茶是没有问题的。”
“这茶味道极好。”谷霜性格直率不拘小节,索性将那盏茶一饮而尽,看向沈云初的目光意味深长,“依兰花的味道我最熟悉了,方才在梧桐苑翻查了半天,倒也没找到。”
沈云颜被关进了祠堂,只不过两天过去之后,仍旧没有听到韦秀茹过世的消息,细打听之下才知道,韦家最近新来个个人物,听说是从天山拜师学艺归来的,学的一手的好医术,仅凭一枚针便可以起死回生,韦秀茹倒是命里不该绝。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云初正在练习毛笔字,对着荀阳的字帖一遍一遍地写着那两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轻轻地将笔搁在笔座上,淡漠道,“此毒无解,针灸却太疼,苦了高阳郡主了,我就发发善
心给她个痛快,去传信,我要见韦庄。”
韦氏之死
更新时间:2013-9-7 12:01:14 本章字数:5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