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格外狡黠，傅斯衍自然也没有当真，但还是配合地说：“看来你在山上待了太久，不知道我们人间的规矩。”

奚嘉运“啊”了一声，有点疑惑地望向他，“什么规矩？”

傅斯衍低笑一声，凑在奚嘉运的耳边说：“报恩要以身相许。”

奚嘉运真诚地说：“是这样的，我们锦鲤没有这个规矩。”

傅斯衍便又笑了几声，神色也柔和至极。

开过玩笑，奚嘉运才又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是有一天，我手机上莫名出现了一个叫《神兽收容所》的App，我本来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放置类游戏，玩了一段时间，结果我养过的小神兽突然派送到了我身边。”

傅斯衍面色没有太大变化，奚嘉运便又说：“以前我很倒霉的，真的很倒霉。就那种，出道夜耳麦出故障，进组了角色又被抢，但是自从玩了这个游戏以后，我又是中奖，又是心想事成，网上有人放我假料，他也会自食恶果……这个App帮了我很多。”

傅斯衍：“然后？”

“然后我养的崽崽全部来了现世，”奚嘉运说，“其实你也见过它们的萨摩耶、仓鼠，还有那只小胖啾，其实它们都是小神兽。”

奚嘉运庆幸不已地说：“收容所告诉我，它们的好感度达到100以后，就可以实现我的任意一个愿望，开始我还觉得有点多余，直到今晚……所以我就许了愿。”

奚嘉运讲述的这一切，背离了傅斯衍多年来的认知，但只要是奚嘉运说的，他就会信，何况他也的确从确诊变成了误诊。

说完，奚嘉运惴惴不安地望向傅斯衍，“它们三个很黏我，我也不会丢开它们，所以我们以后……”

以后怎么样，奚嘉运没太好意思说出来，他停顿了一会儿，问傅斯衍：“你会害怕吗？”

傅斯衍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抓住奚嘉运的手，嗓音微哑地说：“我来晚了。”

奚嘉运说了很多，但傅斯衍真正的在意的却只有奚嘉运一个人。他觉得他的嘉嘉该顺风顺水，他的嘉嘉想要的什么，也都该轻易拥有，而不是落空这么多次。

如果他早点来，如果他们早一点认识。

傅斯衍垂下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