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子好些了么?”绿珠放回参汤问我。
我的身子本就很好,不过有些怕冷而已。“没事的,别担心了。”
替我更衣梳妆后,绿珠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笑语。
“小姐,你……”绿珠嗫嚅道。
“说啊。”
绿珠嘟哝道:“小姐,你要不要去给王爷请安?王爷昨夜的操劳,全是为了你。不管怎么说,你也该去谢谢他。你在这砷亲王府的日子还长着,以后总不能一直都与王爷这样相处吧。”
我微微地笑着。
帖大人不是说上官砷昨夜为我医伤耗费了不少内力,后又因军务折腾到半夜么?去给他请安也无妨,就当作——是“探望”他吧。
入到他的府院,冷不防地被帖大人的声音吓到。“岳小姐是来找王爷的吧,王爷一大早便上朝去了。”
我微笑着,“大人您官居二品,难道不用上早朝么?”
“我喜欢清闲,在王府中舞文弄墨,总比在金銮殿上唯唯喏喏要好许多。”
呵,和我逃课一个性质,真是君子所见略同。
不过,他的解释还真是骇人听闻,为了躲一时清闲,竟然无视皇上的金銮殿。我言道,“大人是借故推脱吧?”
“岳小姐是来向王爷道谢的么?”他答非所问。
确实,如绿珠所言,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向上官砷致谢。“是的。”
帖大人轻笑着,“岳小姐的健康状况恢复的很快,看来,王爷昨晚下了不少功夫。”
“王爷的恩德,池然感激不尽。”
帖大人闲适地坐于石拦上,有意无意地说着,“自从恭亲王爷和恭亲王妃走后,这‘恭亲王府’便改为了‘砷亲王府’。我一直都想不透砷亲王府为何不如恭亲王府景象繁荣。近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砷亲王府之所以如此,在于凡事都是王爷独当一面。岳小姐,你不觉得这砷亲王府缺少一位女主人么?”
我回应着他的笑,“你是指砷亲王妃?”
“岳小姐果然聪慧。我的意思,想必你心知肚明。”
“池然无才无德,登不了大雅之堂。王爷贵为大元亲王,又手揽皇权,他该娶一位有正统的蒙古血统的贵族女子才是。那样,对他的权爵和势力既可以起到扩张的作用,又可以长久稳固。砷亲王妃的头衔,实在不该我一个外族女子授受。”我笑着推托。
帖大人笑言,“我果然没有看错,岳小姐很是聪颖果干。能将王爷娶蒙古贵族的理由分析得入木刻骨,便非世俗女子所能比拟。有你伴王爷左右,是再好不过的了。岳小姐的推托,也更让我宽心了。”
“哦?”我笑讶。
“听得出来,岳小姐是为王爷的切身利益在考虑。岳小姐既然能这般设身处地为王爷着想,我怎能不宽心呢?”
他笑得讳莫如深。
上官砷是“杂交水稻”,身上流着三分之一的汉人血统,他的高深莫测,我很是理解;可是,这帖大人是纯正的蒙古血统,为何,他的城府也这样深、心机也这样高深莫测?我很是不解。
真如他所言,我是在设身处地为上官砷着想么?
我温婉地笑着,“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为王爷着想也是应该的。不过,大人您的好意,池然心领了。王妃之选,还请大人另择她人。”
他仰于亭栏闲翻书卷,“昨日客亲王在砷亲王府候了王爷整整一下午,晚上依然在大厅里等着。直到深夜,王爷方才过来见他。希望岳小姐日后,不要再与阿喀汗有太多的交集。”
“大人的话,池然听不明白。”
“阿喀汗是客亲王爷唯一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