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从门外跑进来,顶着一头卷毛,长棉衣长棉裤在地上拖着走,然后被俞绥拎住了。
“干嘛?”粟粟仰头。
俞绥薅了把他的头发。
“走了。”俞绥说,“陪哥去剪头发。”
第33章
像俞绥说的那样,晏休很顺利地见到了俞贞。
白天帮佣在睡觉,家里人基本都外出了,于是俞家大宅子空荡得有些寂寥。
进门的少年人现在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送信人,他不像人家家里的小孩帮家长去买柴米油盐还能跟杂货铺的老板随意侃两句,进门以后除了问好以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俞贞拿出红泥,落好章签过名以后重新封胶递给晏休,她看着晏休伸手把文件拿过去,冷不丁问:“那天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的是你吗?”
俞贞上一句话还在公事公办地询问合同上的事宜,忽然就转到办公室上,没给人一点儿反应的余地。
晏休的反应也快,淡淡地嗯一声,也没对那通电话做任何解释。
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德育处主任对俞绥不依不饶,非要找俞绥的家长聊聊这个作风问题的那个时候,俞家偏偏有人搜通话记录,回拨了这通电话。
但是什么也没问到,接电话的人口风很紧,没准上辈子就是在保险局工作的。
“......我就说呢。”俞贞说。
这天晏休进门到拿着合同离开,前后估摸有二十分钟,俞绥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对同学兼同桌造访家门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
晏休回家把合同交给老晏以后,在画室待了两个小时,之后出来陪老晏和汤瑛吃晚饭,晚饭以后回到房间把剩余的寒假作业写完。
做完这些以后还早,甚至没有到当代年轻人夜生活开始的时间,不过快到晏休应该睡觉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