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拢着点燃,过去靠到另一边。
“什么叫差不多!”李谨行一瞪眼,伸手要来拍我,被我一低头躲了过去,气笑了,“就你能躲。”
我跟着笑,“谁揍谁可说不定。”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他故作唏嘘感叹两声,转个身,手肘撑在护栏台面上,“咱俩还没搬出去的时候,就好趴在这往外看。”
手指间火星明灭,声音在夜色里压得很低。
“嗯。”我弹了弹烟灰,平静接下去,“开始等她,后来等爸。再后来……就不来这了。”
空气里一时沉寂下去。
这大概算是我跟李谨行为数不多的默契——或者说是秘密,提到她时,总要安静一会儿用来缅怀。毕竟我们除了彼此之外,对谁再提及她都显得不合时宜。
“这儿,”他转过身来看我,指指自己脑袋,笑,“大概就是她给咱俩留的念想。从前又念又怨,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这件事父亲从没提起过,但并不妨碍我跟李谨行早早知道:她在去世时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而这多多少少遗传给了我们。
李谨行的事,柳娴是知道一些的。尽管是开放式协议婚姻,这些年也没少帮着打掩护。毕竟这种事情有时难以控制,无论如何都无法一直欺瞒身边人。
而这大概也是他最担心的事。
客厅里不知讲到什么,一阵欢声笑语。
李谨行往那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你……那些事,”指了指太阳穴,又比了个下跪的手势,“他知道吗?”
“知道。”我掐灭烟,解开一颗扣子,风柔柔拂过,放松下来,“我俩玩过。”
“那就行。”他松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什么,“不过人家里指不定怎么想,多刷刷好感赶紧把人领出来,你别看我,谁家乐意让小孩挨鞭子啊?”
他叹口气,“娴娴是早跟家里断绝关系了,你这个又不一样。唐家我也问过,就唐钟家有两个小的,再往上就数着他了。藏着养了这么多年才放出来,指不定多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