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到了39度,到医院的时候几乎是被钟起牵在手上进的门。钟起把他放在椅子上打针,又去楼下买了两盒退烧药和感冒药,回来时坐在林时雨旁边的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
林时雨偏过头去看墙上的电视,没和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身旁响起钟起的声音:“他们周末要去医院看高芥,你要去吗?”
林时雨下意识一眨眼睛,输着液的那只手蜷起,针在皮肤下游移出细微的痛感。
“我不去。”林时雨低声说。
“我可以替你去。”
林时雨不说话了。钟起显然猜到了他的逃避和胆怯,林时雨讨厌钟起这样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他的一切,让他感到自己完全被当笨蛋一样耍着玩。
虽然他知道自己算不上聪明,无论是学习还是交际,全都差劲得一塌糊涂。
打完针后,林时雨感觉身体的热度有所缓解,人也舒服了一些。他不知道这两天自己其实出现反复高烧的症状,要不是钟起强制他来医院,现在可能已经烧晕了躺在床上。
钟起搭车把林时雨送到家门口,把刚才买的感冒药和退烧药放在他手里,“我明天放学再来。”
或许是因为钟起陪着自己去了医院,输完液以后身体的不适感也有所减轻,林时雨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发脾气。他捏着药盒,垂眸没去看钟起,说,“不用了。”
说完转身就要回去,却被钟起一声叫住。
“林时雨,我是犯了天大的错吗。”钟起的声音很低,表情也冷,说出的话却与他的表面不大一样,“做什么你都是拒绝,非要一点余地也不留?”
林时雨的手还扶在半开的门上,因为吃惊而没有下一步动作。
什么意思?林时雨没太明白,钟起是在对自己道歉吗?
但钟起没再多说。他只是冷淡着眼眸与林时雨对视几秒,就转过身离开了。
林时雨回到房间,不解的同时又有些生气,明明是他钟起不把自己当回事,怎么还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