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朝乐总算熟了点,钟起便一个人坐在旁边练琴。室内暖和,钟起脱了厚夹克,只穿一件深色圆领卫衣,下摆宽松搭在裤腿,穿一双略显张扬的红色高帮运动鞋。弹琴时拨动琴弦的手指修长有力,低头时鼻梁的弧度挺拔如峰,衬得他的脸部线条立体鲜明。
“真好听。”
拨弦的手停下,钟起抬起头,看到汪荷君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他身后,背着手笑意嫣然望着他。
钟起就知道今天算是没完了。他干脆放下手,后背靠在椅背上,“学姐有事吗?”
“没事呀,就是喜欢听你弹吉他,所以过来听。”
“谢谢。”
“我特喜欢你在新生晚会上弹的《告白之夜》,特别棒,你知道吗,从那天以后我就把这首歌下在手机里,天天听。”汪荷君晃到钟起面前,微微弯腰,“再弹一遍给学姐听听怎么样?”
一旁余朝乐抱着吉他不敢说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发光发热。
钟起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吉他上,与面前漂亮大胆的女生对视。
半晌忽然笑了笑。
“学姐,我一般不单独弹琴给人听的。”钟起嘴角虽然勾着,眼里却没什么情绪,声音平淡低冷,“女朋友除外。”
江滩附近有一片靠近街区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些简单的小孩娱乐设施,只是设施都上了年头,漆掉了也没人补,颜色不够鲜亮,来玩的小孩不太多。
有时候林时雨带林晚月出门的时候会在这个公园里玩一会儿,主要是林晚月喜欢,每次经过这个花园就要跑到滑滑梯上一遍一遍滑,或者要林时雨给她推着荡秋千。
今天兄妹俩又来了这个简陋的小游乐场。林晚月一大早就拍林时雨的被子要他带自己出去玩,林时雨只得顶着一头睡乱的鸡窝头爬起来伺候这位小祖宗。阳光正好,有太阳照到的地方不算冷。林晚月兴奋地爬滑梯,林时雨就坐在秋千上打哈欠,手里抱着给林晚月买的草莓牛奶。
冰凉的风掠起林时雨额边的短发,林时雨被吹得吸吸鼻子,坐在秋千上无聊晃了晃。他出门出得潦草,只随便套了件硕大的白色棉袄把自己包成一颗球,下巴抵在毛衣领底下,懒得像只猫。
林晚月从滑滑梯上滑下来,小跑着到他身边,抓着秋千的链子晃。
“别闹我。”林时雨说,“玩你的滑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