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进口药要第二天才能到,这天夜里谢景迟哪里都没去,只是陪在理查身边,抱着它,用梳子给它梳毛,耐心地用小针管喂它喝水,哄着它把藏在营养膏里的药片吞下去。
哪怕治标不治本,至少能减少他内心的惶然和无助。
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这天夜里谢煊突然发起了高烧,体温直逼39℃。
一片兵荒马乱中,谢景迟听到有人来了。
“你的猫,病了?”
一大片阴影覆在他的眼前,他抬起头,是谢明耀和方如君。
“是……”谢景迟讷讷地点头,“谢……哥哥的病和它没有关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谢煊哥哥。即使是他也能看出来,这对新婚夫妻脸色都不太好看,很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就安乐死吧。”谢明耀瞥了这只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猫一眼,随即厌恶地皱起眉头,“本来就是只泼皮畜生。”
谢景迟不知道“安乐死”三个字的具体意思,但是他知道死是什么。
死是阴冷腐朽的终结,是再也不见的道别。
“它还有救……”
跟着来的佣人想要从他手里把猫抢过去,谢景迟抱着理查连连后退——它太大太重了,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谢明耀脸色阴沉下来,正在他将要发怒的一瞬间,有人拉住了他。
“明耀,你到外面去,剩下的我来跟他说。”
见是自己的妻子,谢明耀的神色缓和了些许,“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劝走了谢明耀以后,方如君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