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脸色心中就是一痛。

「何必?」轻轻叹息一声,灿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我说过我是真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枝杏花露华正浓。

篱清的目光回到澜渊的脸上,神色古怪:「我亦说过我不信。」

慢慢走到他的榻前,单膝点地,双眼正好同他灿金的眼平视:「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金色的眼中立时盛满愕然,旋即又平复:「你何必执着?」

「你又何必躲避?」澜渊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篱清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澜渊又凝视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跨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天际一道七色彩虹。

「是我的错。」

紧闭的眼睁开,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怅然长叹一声后,又再合上。

「意料之中。」狼王与虎王说起雨中那一幕,擎威不以为然,「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

「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墨啸道,「以后还不定怎么着。」

「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你担心什么。」

「倒不是担心,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跟他相交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过堂堂二太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墨啸瞥眼看到壁上的大红喜字,不由扭头对着擎威笑道,「那就说一件你我能插手的事,你就打算这般轻易地束手就擒了?」

「不然又如何?」擎威回瞪墨啸一眼,「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话是这么说,可我至少要挑个我真心喜欢的才肯呐。」

「呵真心喜欢」擎威的笑却淡了,只看着杯中的酒发呆,「也得寻得到啊。」

正各自闷声饮酒的当儿,门外飞来一只黑羽红喙的炙鸟,收翅立于梁上,一开口却是澜渊一贯温雅斯文的语调:

「有些许事物烦请转赠狐王府。」

二王相顾苦笑:「谁说这事你我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第八章

奉召而来的太上老君须发皆白,语重心长:「二太子,时光已逝便不再回头,过往一切皆空,您何必苦苦执着?」

堂上的人不为所动,甩袖回身,一双墨蓝眸中写满不耐:「我只问你如何回溯时光。」

「这」老君语塞,神色顿时沉重,「此乃逆天之举啊!」

「你就是不愿意说了?」缓步下阶,澜渊长袖垂地拖出一路逶迤,「你不说,就当没人会说了么?」

「二太子」太上老君闻言大骇,「不可啊」

「有何不可呢?」玉白面容上泛起一丝浅笑,「还真当我这个二太子是只知享乐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么?昆仑山的轮回台旁你们封印什么了?」

「」

见老君沉吟不语,澜渊继续说道:「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旁人的生死我不管。若惹急了我,休说是逆天,破天我也不在话下,老君是想看我去撞一回擎天柱吗?只是女娲娘娘长眠,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有本事炼石补天呢?嗯?」

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唇角微翘,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可眸中精光尽显,摆明了是千万分的认真。

老君不禁颓然,眼中尽显哀怜:「二太子既已知晓,又为何召来臣下?」

「知不知晓是一回事,能否开启是另一回事,故而还要请老君示下。」言罢,澜渊收敛狂傲,竟对着太上老君恭恭敬敬抱拳长揖。

「老朽愧不敢当。」太上老君忙将他扶起,方缓缓说起当年种种,「开天辟地之初,天地间有清灵精魄聚成宝鉴一面,凭此镜可任意往来于过去与当今,实为上古至宝。只是逆天而行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过往已逝,现今即是定局。过往时节中一草一木之变幻于现今便是滔天灾祸,更遑论更改时局。故而,天帝将其封印于昆仑山轮回台旁,以往生众生之因果缘孽为镇。又将密钥掷于众生命盘之上,欲取之者受枉死冤魂怨念裹身,不慎失足则前缘尽毁,魂飞魄散。万千年来无人敢当此险,更无人敢以天下苍生性命为注行此逆天之举。二太子,一旦铸成大错,种种罪业加身,即便是天帝也难当悠悠众人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