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太子薨,举国哀伤,景帝下旨京都百姓十日白缟,不准大声喧哗,有违者斩立决。
此令一下,虽有不满者,却也无人敢明地里说。德和王府一眼望去,满是白色。所有的人都穿着素色淡衣,就连盛君嵘都乖乖的穿上了白衣。
殷梨儿懒懒的坐在冬香院里的长躺椅上,享受着好不容易晒出來的阳光。吃着紫苏新学的点心,消化着这几日听來的消息。
自打被困在宫里,还是盛君嵘亲自去求了皇帝,才将她和紫苏给保了出來,不然她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回了王府,才过了一日,她就听说有人检举盛珏律有重大的嫌疑,这个人她思來想去除了殷良颜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是景帝似乎对这件事并沒有放在心上,又或者他只是明面里并沒有承认。可殷梨儿知道作为帝王是不可能不怀疑的,只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罢了。
这件事并沒有结束,殷梨儿相信这只一个开头,虽然她在宫里并沒有人,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些事。
才又过了一日,到了初五,依旧还是凄凄哀哀的景象。殷梨儿待在家里实在有些烦闷,便带着紫苏两个人上街上去瞧瞧。只是沒想到那街上的人瞧着居然比王府里的人还要难过。人人灰头土脸,一副哭相。到底是因为害怕才这样,还是因为讨厌才这样。
她拉着紫苏,两个人找了个小茶铺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的听着茶铺里热闹的低声谈论。不管是hi哪里的茶铺,只要是有人喝茶,自然就有说天道地,也自然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故事。
紫苏听了一小会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掩着口鼻小声的说道,“小姐,这些人怎么能这么造谣啊。”
“你听听就好了!别太当真。”
“你们知不知道,这太子是谁杀的?”
殷梨儿侧过身子,小心的偏头,瞧着说话的那个人,留着一小撮的胡子,眉眼间尽是奸佞之相。
跟他坐在一起的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人似乎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所以很是得意洋洋的笑道,“來、來、來,靠近些,说这些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几个人便将脑袋凑近了些,只见那人又故作高深的说道,“说要是付了这茶钱,我就说给谁听。”
其他几个人听罢一哄而散,嘲笑的说道,“你莫不是那我们当猴耍呐,要说赶紧的,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会那心高气傲的人倒像是成了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怏怏说道,“说就说!说出來吓死你们。”他沒瞧着其他人对他投來的白眼,低声说道,“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