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没有杀伤力,玻璃却是脆弱的。
容易伤人,也容易伤己。
宋淮沉默了片刻,手僵在口袋里。
“还好。”
他这样说。
“唔,不觉得难受吗?”孟习比划了两下,“就是、就是,你之前揍陈晋的时候,不是会那个那个……”
宋淮懂了。
他把那颗有些融化了的奶糖放回兜里,柔和的神色渐渐褪了下去。
他不笑时五官就偏冷淡,此刻更是冷漠,“我碰了你,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孟习:“?”
他终于明白过来,一个挺身立马坐了起来,腿都在抽痛,“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担心你身体不舒服……”
他说话太急导致岔了气,肋骨下一阵阵地痛,说到后面,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吐出来的字都是一顿一顿的。
宋淮一阵无语,本来还想立马走人,现在只得站起来给他轻轻拍了拍背,好把气顺一顺。
拍了两下,他忽然说:“我现在还行。”
孟习怔了怔,又听见他继续问:“你呢?”
他下意识地抬头,宋淮站在他身侧,正好垂下眼睑。
光影从他身侧打下,以高挺的鼻梁为界,一半光明、一半落入阴影,像是日落黄昏时落在美术室里还未完成的雕塑作品,明暗交界线模糊却又清晰。灰白的单调颜色掺入一丝余晖,调出一抹瑰丽的神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