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往前走去,脚下没有落地的实感,他一时觉得他是漂浮着的,四野寂静,他在黑暗之中跋涉,躁动的热意遍布全身,他没有停下,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渺然,分不清楚是男生还是女生,内容也听不分明。他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听见那个人在喊:“会长”

是在叫他吗?他停下听了一会儿,发现他在说:“君就”

那是他的名字。

这个人在呼唤他。

他往前走去,黑暗像是墨汁浸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晕染开来,视线变得明亮。他看见了站在他前面的人。

眼眸明亮,酒窝深深,左腕上的佛珠红润莹亮。

“君就。”他叫着他的名字。

他便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亲吻他的佛珠。

君就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梦境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回想起医生的话,耳根唾弃地红了。

他起身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地来到桌子前,正襟危坐。他沉吟了片刻,拿出一纸一笔,开始写信。

林疏秋同学:

见信好,也许你永远不会收到这封信,但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歉意。先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林疏秋。

以下是原因。

……

写之前他只是红了耳根,写完之后他的脸上也泛着淡淡的潮红,他没好意思从头检查一遍,把这张纸对折起来装进白色的信封里,压到了最底下。

虽然此举比较形式主义,但是他的良心总算安宁了一点。

周日,林疏秋八点就醒了,他坐起身,愣了愣,按住腰间的髋骨,没有疼痛感,腺体也没有发热的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好像前两天经历的症状是一场可怕的幻觉,他站起身,左右扭了扭,又做了几个还记得的广播体操的动作,大肆活动了一番,惊喜地发现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