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低头,手中的纸张上画着一些立体球形,然后是一些带字母与指数的证明推导公式,他只扫了一眼,却庄伟敏感地捕捉到了。
“看的懂?”庄伟问。
“N维球。”李隅把这张纸还给老师。
“可以啊小伙子。”庄伟拍了拍李隅的肩膀,把他按到自己座位上准备再一起好好交流一下自己四球相交六面的垂直坐标的问题。
虽说李隅也挺有兴趣,但也只能匆匆瞥几眼,想起闻川和周白还在帮自己搬东西,便只能说,“下次吧,我还有事。”
“行,我看你学什么都不上心,就对几何挺有劲的。这几期里面有几个几何问题蛮有意思的,回去好好看看。”庄伟也不强留,从自己抽屉里翻找出几本杂志来,都是关于应用和理论数学的期刊。
“嗯,谢谢老师。”李隅伸出双手接过来,一双腕骨突出而手指修长的手抚摸在书页上,带着薄茧,如同流连着抚摸情人的脊背,能够迸发出。这是很难得的,一个鲜少对什么产生兴趣的孩子,他对数学十分珍视。庄伟此刻觉得自己腰杆又挺直了,至少要比班上物理老师的腰杆更直,高人一等的那种挺直!
“不谢了,你要有兴趣就好好学,以后竞赛随手就拿个奖,多争光。”
他笑了一下,把眼镜取下来,又慢条斯理地剥了个橘子,分给李隅一半,“人生总是要有个好点的目标是不是?数学很美,这样就会感觉这个不美的世界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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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在去会所之前先去了趟银行,他把几百块现金存进银行卡里,那里面余额很惊人,高达一百四十多万,不过他的神色显得挺镇定。
这张卡出现得很神秘,是他整理母亲冯蔓的遗物找到的,在一条雪纺裙子的口袋里,上面粘着一张写着六位密码的纸条。
他一直把没动过里面的钱,只有那次他被打到住院,万不得已动用过一次,至今仍还在往里面填补空缺,加上今天这几百,算是齐了。
一笔鲜为人知的意外之财,来自一个陌生账户,分两次打来,一次在他母亲生前几个月,一次则在她死的前一天。
他猜测这可能来自于冯蔓的一位大方嫖/客,连冯蔓自己都没动过,那么他更不会。
这一大笔钱,在阮衿窘迫的时候真像一个喋喋不休的恶魔,附着在他耳边不断地催促:这是你母亲的钱,四舍五入就是你的,为什么不用呢?拿着这一笔钱,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和疲惫了?你没有羞耻心吗?难道你不清楚同学都是怎么看你的?
但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持续不断地诉说着:如果你动了这笔钱,你跟她又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