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igiveyoumyheartwouldyoujustplaythepat
如果我给你我的心,你会在意吗?
如此甜蜜又深情的歌词和曲调,李隅唱不出来很正常,就像自己不能抑扬顿挫地好好念出“啊,长江。”一样。
余下时间,李隅只是反复弹钢琴伴奏,简单温柔又持续往复的调子,但他始终保持缄默,吝啬到连哼都不肯哼出曲调。整个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人声只有阮衿,他面朝着窗子外面的太阳光,反复碎碎念,“啊,长江。”“啊,长江。”“啊……长江……我们赞美长江……”
那感觉实在很奇怪,又莫名其妙非常和谐。
白光,琴声,朗诵以及外面嘈杂的彩排声,混合在一起是一大团意味不明的产物。他念着念着转过头来,李隅修长的手指正在琴键上轻盈又有力地跳跃,在黑暗和光明的分割之中间蹿行。少年Alpha已经有优越的肩宽,削瘦但不至于单薄,已撑得起西服。
阮衿口中越来越找不到感觉的朗诵像软绵绵的蛇,就那样瘫软在阳光下,穿透了粼粼飞舞的尘埃,在琴房的地板上脉脉流动。
脑袋被亮堂堂的太阳照得发热发昏,不论是A4的白纸还是李隅的西服,都一样地晃眼睛。他一会看到李隅的手指,肩脊,和侧脸,一会又低头看到纸上诗歌的只言片语:“冰雪”“暗礁”与“春潮”。
阮衿只觉得自己头不是头,手不是手,最后一句出口竟念成了,“啊,光明。”
李隅的钢琴声戛然而止,被照成浅金色的发梢顺着弹出休止符的剧烈动作簌簌抖动,他回头进行指正,眼珠黑黢黢的,“是长江。”
“对不起,对不起。”他诚惶诚恐地捏着纸道歉。
第一轮彩排结束,阮衿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抑扬顿挫,而李隅则不同了,他坚决不开口唱这首歌,指导老师迫于无奈,只得给找了个高二学音乐的艺术生学姐来合作。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没有自己try的道理,只有别人为他try的份。
阮衿把他的冷淡和高傲全然解读为真诚,好像的确因为自己真的太过偏爱他了。
他以前看过一本讲营销心理学的书,其中有个“晕轮效应”,说一个人的某种品质一旦给人留下好印象,这种好印象也会无端扩大到他的其他方方面面,就如同光晕一样,将人完完全全包裹起来。
但是李隅本身就是晕轮,至少在那个狭小的琴房里,他的光芒甚至盖过了窗外的太阳,以至于延伸进阮衿的视线中,将他的意识都完全包裹其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