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外套推着言宁泽的轮椅往外走,言宁佑揪起的心脏被言宁泽的要求拧得生疼,他怀疑自己又要开始犯病,犯的还是随时会死的绝症。
而从公司走到公寓的这么点路程,约等于世界末日前的宁静。
开门进屋,言宁泽看了看周围,干净是干净,就是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他打开冰箱一观,除了几盒冰块,空空如也。
拿过电水壶烧水,又点了一份烧烤店的海鲜粥,言宁泽进屋洗澡时,言宁佑抱着靠垫歪在沙发上挺尸。电水壶烧开的鸣叫唤醒了麻木的神经,言宁佑冲了水,倒出两杯凉着,又在屋里来回走到出汗,等言宁泽擦着湿发出来时,言宁佑已经快被自己的脑补杀死当场。
“你干嘛?”捧着水杯吹了两下,言宁泽小口小口地喝着,溢出眼角的笑纹清晰又温柔地荡漾开。
“脑补过度,风扇失效,造成主机过热自动关机了。”身为乙方的言宁佑,举白旗投降。
“没有那么多理由,只是不想拖拖拉拉下去了而已。”
背着一个人生命的沉重超乎言宁泽的想象,他虽然离开了言宁佑,却又无法丢掉对方给他标记的痕迹。因为抹掉它,天高海阔后就是言宁佑的死亡。
与其等着未来一次次和对方偶遇,让自己身心俱疲,宛若逃犯,不如就这样画下句号。
锯刀还在,大树还在,蝴蝶还在,无脚鸟的浅吟低唱婉转耳侧。
他们停下了拉扯,只留了伤口,也许有一天会愈合,也许有一天会死亡,谁又会知道呢?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红眼大号毛绒兔子言宁佑蹲在地上请求道。
言宁泽拿出手机,看了下外卖距离,然后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凑在双人床上睡了一夜,言宁佑在和哥哥同床共枕的情况下失眠了。
精神萎靡,哈气连连的早晨,言宁佑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喝完豆浆,吃完煎包,然后拍着腿表示今天不陪他去公司了——他要去万奚昶那看套套。
“人不如猫。”在办公室对着送文件的向晨抱怨了两句,言宁佑在自家秘书满意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还是前老板好啊。”向晨翻着昨晚言宁泽帮忙弄掉的工作,摇着头幸灾乐祸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