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庭把那摞资料往桌上一摔,两肘立在办公桌上双手交握,拇指指节抵着眉心,思虑片刻才抬起头,声音冰冷,“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磊和他呆在一起。”
“那这个顾航的身世还查吗?”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廖以庭深知这人来者不善,孤儿,私家侦探,查齐行健和齐磊,条条指向,除了报复寻仇,他想不到其他可能。淌过污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能洗清。只要那段涉黑的过往里还有人活着,这段经历就迟早会被人再次扒开。齐行健死了,他的儿子还活着。仇家死了,他们的儿子也还活着。
“老大,”尤彬试探性地开口,“要是让齐磊跟他分开,最好是......最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别伤着他。”
廖以庭冷哼一声:“你第一天认识齐磊?他们才认识多久。”
尤彬不干不脆地嗫嚅:“毕竟不是普通朋友......”
“小孩子玩玩罢了。”廖以庭被戳了痛处,故作不以为意。
“我感觉他俩关系挺好的......”尤彬支支吾吾道。
廖以庭听出这句话里有话,转身对着他,黑眸幽深情绪难辨,盯住尤彬问,“见过?”
“没、没见过......”尤彬心里一个激灵。
“没见过怎么知道关系好?”
尤彬吞吞吐吐道:“我看齐磊挺知道......知道避嫌的,今天把钥匙要回去了,还让我把你的东西拿、拿走......或者扔了......”
廖以庭的心沉了几分,还是察觉出尤彬有所保留,“还有呢?”
“......”
“有屁快放!”廖以庭低吼。
“就是我、我今天开床头柜给他放钥匙,看见个东西......”尤彬说不下去了。
不好的预感突突地跳上廖以庭的太阳穴,他耐性彻底用尽,语气带上危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