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11),英国儿童作家、诗人。这里引用的是她的诗a ncholy y中的典故。

遇到挫折(1)

美尔库里亚利斯1说,所有忧郁的人,他们一旦抱有一个自负的想法,便极有目的性、极为急切并且不易停息。他们无法摆脱,即便心里想过一千次,但还是会做那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他们不断地被麻烦缠身,在其之中,或是在其之外,吃饭的时候,运动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一旦遇到挫折,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罗伯特·伯顿2

1美尔库里亚利斯(rcurialis,1530—1606),意大利医学家。

2罗伯特·伯顿(robert burton,1577—1640)是牛津大学的牧师,也是大学里研究英语文学的学者。这段引自他的《忧郁的解剖》(the anatoy of ncholy),下文中亦有提及。

到现在,一切都还算好,哈丽雅特一边换晚宴礼服一边想。也有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说,她和玛丽·斯托克斯的叙旧。另外,还有她和历史教师希尔亚德小姐短暂的会面。她一直都不喜欢哈丽雅特。她撇着嘴,酸溜溜地说:“呵,范内小姐,你和我上次见到的时候相比,经历可丰富多了。”但也有些愉悦的时光,把她们带进赫拉克利特1世界的永恒的承诺里。尽管玛丽·斯托克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但她感觉晚宴还能对付过去。万幸的是,哈丽雅特说服了菲比·图克尔坐在她的另外一边。(在这种环境下,她觉得她们依然是结婚前的斯托克斯和图克尔。)

人群慢慢把高桌挤满,开场祝福也说完了。这时,第一件让她震惊的事发生了,礼堂里响起一阵可怕的声音。那声音像瀑布一样突然奔腾而下,仿佛地狱里铁匠的铁锤正在敲打着耳朵,又像五万台制版机器正在造模子,金属摩擦的声音撕裂了耳膜。两百个女人的唇舌,仿佛喷泉一般,爆发出一阵阵高昂、喧嚣的高谈阔论。她早已经忘却了这个场景,但今天晚上又重现了,她想起每个学期一开始,她都觉得如果再忍受一分钟这种噪声,她就会神经崩溃。在一个星期之内,这种感觉通常都会消退。习惯让她麻木了。但现在她毫无准备的神经又受到了残害,而且比从前的声音更加剧烈。人们在她的耳边大叫,她发现自己也在冲着她们大叫。她十分不安地看着玛丽,一个病人能够经受得住吗?玛丽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比今天早些时候要活跃一些,很高兴地冲着多萝西·科林斯喊着什么。哈丽雅特把头转向了菲比。

“天哪!我已经忘记集会原来是这样的。如果我大喊大叫的话,肯定会嘶哑得像只乌鸦。我要靠近你一点,把手拢成喇叭对你喊,你介意吗?”

1赫拉克利特(heraclit)是古希腊的哲学家,他认为事物都是流动的,前文提到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便是他的名言。

遇到挫折(2)

“完全不介意。我可以听得很清楚。上帝到底为什么要给女人这么尖的声音?我倒不是很介意。这让我想起原始工人们的争吵了。她们把我们照顾得很好,你觉得呢?这汤比我们那会儿的好喝多了。”

“他们为这场晚宴花了不少心思。而且,我相信新来的财务主任相当不错;她对理财很有一手。亲爱的老斯特拉多斯的心思不在食物上。”

“是啊,但我喜欢斯特拉多斯。有一次,我在开学之前生病了,她对我真是无微不至。你记得吗?”

“斯特拉多斯走了,后来她怎么样了?”

“哦,她现在是宝迪学院的财务总管。对于财务,她真的很在行,你知道的。她在数字方面真是天才。”

“那个女人后来干什么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佩波蒂?费波蒂?——你知道的——那个经常一本正经地说,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当什鲁斯伯里学院的财务主任的人。”

“哦,我亲爱的!她后来对一种新宗教完全走火入魔了,不知道在哪里加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宗教组织,那些人都要裹缠腰布,阿格佩莫纳斯1式地热爱坚果和葡萄柚。就是这样了,如果你指的是布洛特里伯的话。”

“布洛特里伯——我就记得发音有点像佩波蒂。我真喜欢她呀!那么一个严肃的实用主义者。”

“我觉得是逆反心理,把情感本能压抑住了。你要知道,她的内心世界非常多愁善感。”

“我知道。她总是有些不安。和肖恩小姐有点类似。也许我们当年都非常羞涩内向。”

“呵,我听说,现在这一代人没有这种困扰。她们毫无羞涩感。”

“哦,少来了菲比。我们那时也有一定的自由,比女人还没权利读书的时代要强多了。再怎么说,我们那时也不是修道院的修女。”

“不是,但我们在战前2出生,在战前生活了足够长的时间,这让我们对限制和禁令还有印象。我们多少继承了一些责任感。布洛特里伯是从一个很保守的家庭里出来的——实证主义者,

或者是一神教派教徒,或者是长老教会成员,或者是诸如此类的。你要知道,现在的人很多都是真正的战时一代。”

1阿格佩莫纳斯(agaeones)是十九世纪的一个宗教组织。

2本书里的战争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

遇到挫折(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