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大雨瓢泊。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同样划开了梁哲的眼皮。
梁哲猛地睁开眼,眉头紧紧皱起,胃部和心脏一阵收缩,刺痛传遍了全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哲才将脸从泥地里面抬了起来,鲜血和雨水一同滴落而下。
梁哲双手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环顾着四周。
在这个雷雨的夜晚,梁哲被四个年轻人打的昏迷在了泥地里。
梁哲看着手臂上的伤痕,摸着额头上一个隆起的大包,苦笑了一声,霎时间牵引到了嘴巴的伤口,疼痛袭来,梁哲一阵呲牙咧嘴。
梁哲捂着胸口,在雨夜中前行。
最让他感到伤心绝望的,并不是被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是他在最需要温暖和帮助的时候,身旁却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去。
家,原本的避风港,他不想回去。
诊疗所,最适合一个人独居的地方,他也不想去。
他在街上走着,任凭一滴滴鲜血从身上不停地流下来,然后迅速被雨水冲刷干净。
洗掉的是他的鲜血,同样,也是他的罪孽。
不过,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梁哲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双眼变得凶狠了起来,但迅速地,他就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跟人打架是在什么时候了,他抽烟越来越厉害,喝酒也越来越多,经常晚上不睡觉,也很少运动。
每况愈下的体能,怎么能够支撑他和几个年轻人打架斗殴?
想想就感觉到可笑,可笑至极……
梁哲忽然仰起头,对着天空哈哈大笑了起来。
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梁哲,迅速从梁哲的身旁移开,好像梁哲是一个正在发疯的精神病一样。
救得了迷途的羔羊,却无法拯救自己的原罪。
温暖了黑暗的世界,却无处安放自己的灵魂。
梁哲就这样一路笑着,一路咳嗽着,一路走着,不知不觉间,梁哲竟然来到了一条有些阴暗的街道,梁哲抬起头,看到了他面前的街道号——702。
梁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这个有些破旧的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她的眼睛在梁哲身上扫视了两圈,然后眉头轻轻一皱,好像记起了什么。
妙龄女郎打开房门,将摇摇欲坠的梁哲搀扶了起来:“小哥,你是找人,还是保健?”
梁哲抬起头,看了一眼女郎,记忆中,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哦,对了,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见过她……
梁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是——保健。”
妙龄女郎的眉头皱了更紧了,她左右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将梁哲搀扶进了屋子里。
穿过一条有些阴暗的过道,打开了一道低矮的房门,梁哲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