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杨子平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茫然不解的说:“福尔马林是什么东西?村里面的人家会有这种东西吗?”
我紧盯着杨子平注视了约莫三秒钟的时间。
“抱歉。”我深吸一口气冲着杨子平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福尔马林这种东西不为常见,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有的人也很有可能会接触一辈子。
杨子平这种在安永村土生土长的人很难知道福尔马林这种东西,看来还是我较为多虑。
我加快脚步跟上了赵继佑和江冰。
我们之前对安乐曼的父母进行过了解,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很少出去。即使出去的话也仅限于西岭市以及青泉县这个地方。
十年前白发送人黑发人之后老两口就日渐憔悴,也没有在生子女。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了安乐曼身上,如今出现了这种事情让他们险些有些接受不了打击。
安乐曼的父亲叫安诚旭,祖辈都在安永村。而安乐曼的母亲则是叫做张玉玲,是安乐曼附近村庄张家村的人。
我们没有急着立即进入安乐曼父母所在的房间,而是隔着单面玻璃静静的观察了一段时间。
安诚旭和张玉玲的憔悴让我们有些意外,他们俩可以说是无时无刻的不再偷偷的抹着眼泪。
我清楚的能够看到张玉玲粗糙的手划过她的脸颊,她头上的白发已经胜过了黑发,模样很是苍老。
张玉玲的年纪不过是四十多岁,而现在看来却足有五十多岁人该有的模样。
安诚旭的样子不比张玉玲好哪去,他独自的背着我们站在角落里闷声的抽着劣质的香烟。
脚下已经充满了烟蒂,很容易想象这段时间烟怕是一直没离口。
不算太伟岸的背影微微耸动,我知道安诚旭这是忍不住在无声的抽泣着。
看惯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我对面前的景色虽然有些麻木,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揪了一下。
偷偷的揉脸揉脸我拍了拍赵继佑和江冰的肩膀率先走进了房间。
房门刚刚打开浓厚的烟草味就迎面而来,我将房门敞开尽量让里面的烟味散去。
安诚旭和张玉玲见到有人进来本能的抬头转身看我们。
安诚旭更是有些急促的将手里没有抽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
“警……警察同志,我……我们。”张玉玲看了一眼我们然后指了指安诚旭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安慰他们让他们先坐下,并且还给他们倒了杯水示意他们喝口水。
张玉玲颤抖着手接过水杯但是却没有去喝。
我坐到了他们对面,冲他们轻声道:“我们之所以找你们来,是想要调查一下关于你们女儿的事情。”
说起‘女儿’二字,二人又一次忍不住捂面痛哭起来。
热泪划过他们的脸颊缓缓的流淌下来。
江冰抽出几张纸递给张玉玲试着去宽慰他们一下。
我想如果是没有发现干瘪女尸安诚旭和张玉玲或许也不会这么痛苦,但是干瘪女尸的出现直接打乱了安诚旭和张玉玲的正常生活。
可以说是直接揭开了他们那渐渐要愈合的旧疤。
过了接近三分钟的时间二人这才慢慢的有些好转,我起身关上房间的门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警察同志,你们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张玉玲用纸抹了抹眼泪极致的压制住内心的伤痛颤颤巍巍的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