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南叹了一口气，道：“灵儿，你让我很失望。”

“为了追求你的事业梦想，真的值得你不惜冒着被潜规则的危险而火中取栗吗？”

沈月灵终于回过神来，一时间心头充斥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惊吓、震惊、气愤、羞愧、无助、后悔……

万千种情绪汇在一起，最后化做巨大的无助的委屈。

她突然蹲下去，双手抱着双腿，俏脸埋于两腿间，呜呜地抽泣了起来，像极一个无助的孩子。

哭声极悲，如若杜鹃泣血，令闻者伤心，听者欲绝。

杜永南本来很生沈月灵的气，但是听到这哭声，瞬间把他的心都给哭碎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剁成无数块，然后丢在地上，再用脚辗成泥浆。

一时间，向来有泪不轻弹、坚毅刚强的他竟禁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哗哗地流。

他豁地上前蹲身下去，紧紧抱着沈月灵，他最初、最深刻铭心的恋人。

沈月灵伏在杜永南怀里，似一个委屈到极点的小孩子终于得到大人的安慰，放声痛哭起来。

哇哇哇……呜呜呜……

杜永南紧紧拥抱着沈月灵，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虎目流泪不止。

在繁华吵杂的魔都夜里，无数的霓虹灯把整座城市照成不夜城，无数人在街道穿织，无数人在酒吧、在ktv、在夜总会、在俱乐部、在地下赌场等等地方近于颠狂喧泄他们的精力，透支他们的生命；

在外滩海堤上，来自全国各地的无数人拥挤在那巴掌大的地方，人挤人，脚踩脚，如同鼎沸的巨大的喧嚣麻木了所有人的听觉和神经，他们在那一刻被同化成一只逐流的水分子，忘记了自己是谁。

数不清的高楼大厦矗立在这片称之为魔都的土地上，林立的钢铁水泥之森林把天空割得支离破碎，活在那里失早已遗忘了天空的模样。

灰蒙蒙的魔都夜空，星星已经不为肉眼所见，惟有一勾残月孤零零地悬挂天空，洒下暗淡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