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然看着自见到开始一眼都没瞄过她的女儿:她的眉眼和她很像,但是她那样的性子,而且和她一点也不亲,会是她女儿吗?
“安大人。”齐大叔难得看她神情呆滞,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安若好,尴尬叫道。
“斐扬。”安逸然捏了捏衣袖,缓了缓心情。
“笑颜。”齐大叔叫一直担忧地盯着门,那紧闭的大门里的人才是她此刻真正关心的。现在让她认亲,会不会不大好。
“齐大叔。”安若好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齐大叔叫她,讷讷地应道。
“这是安逸然,安大人。”齐大叔努力地先介绍身份,让她能够了解一下。
安若好听了,转过去看那个女人,为什么她眼中带着隐忍的狂热,可还是按捺住疑惑福了一礼:“见过安大人。”
“你叫什么?”
“笑颜,凌笑颜。”安若好淡淡道,说话间还是不经意地望向那扇门。
“笑颜……”安逸然默念:这个名字倒还不赖,可是看她的样子,过得并不好。齐斐扬的样子,让她心中不禁揪得更紧。
安若好听她一直念她的名字,转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我见过你的画像,在安心苑。”
“嗯?”
“你比画像上漂亮。”安若好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嗯。”安逸然发现她心中无数话想说,可是此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若好心中记挂着凌庚新,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波动,也难以把她和之前白婧婵以及齐大叔所说的联系起来。
“娘,你为什么不跟她说?”钟毓瑾站在安逸然身后,着急地小声催促道,“她身上有狂花胎记,确实是妹妹没错。”
安逸然听他说狂花胎记,这才如梦初醒:“对了,胎记。”
安逸然突然激动地抓住安若好的手,安若好被吓了一跳,高声道:“嗯?”
“你脖子上有一朵狂花胎记是不是?”
“是有,我二哥说长得像百合花。”安若好摸了摸后面,其实就和一般肌肤无异,她自己从来看不到。
安逸然错过身去看了看,是她没错。
“大人,她还有个玉坠。”齐大叔又转向安若好道,“你的玉坠呢?”
安若好听了,从衣裳里掏出玉坠给他们看。
安逸然看到那玉坠,那可是当初她亲自给她戴上的。平时再怎么冷静的一个人,此刻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将安若好抱进怀里:“我的女儿,我的宝贝。”
“女儿?”安若好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爹。”钟毓瑾看到钟翰良开门出来,叫道。
“大人,我相公他怎么样了?”安若好从安逸然怀中脱出来,急忙问道。
“毒差不多解了,但是此毒后劲很足,他可能这一个半月都下不了床了。”钟翰良就着小厮刚刚送过来的水净了手。
“多谢大人。”安若好的心终于放下来,“我可以进去看他了吗?”
“进去吧。”钟翰良把位置让出来,看看安逸然的神情,看来女儿的心思全在她丈夫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关系。他想起以前的宝贝,整天就会黏着他撒娇,偶尔比老二还皮,偶尔又乖巧得让人心疼,如今这样子让他不免嫉妒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子:小子,居然跟我抢女儿。
安逸然看钟翰良难得出现的吃醋神情,居然还是因为女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翰良,你说怎么办?她对我们完全没有印象。”
“先等等吧,她现在这状况,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再理我们这十年未见的爹娘。”钟翰良叹了口气,在门口看着仍是一脸忧容的安若好。
安若好摸了摸凌庚新的手,比刚刚是好了些,但仍是冰凉。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脚上缠了绷带,看不出怎么样了,但是钟大人说他需要静养一个半月,看样子还是挺严重。
安逸然和钟翰良逸然达成共识,还是等那个偷了他们女儿的小心肝的小子好了再说,但是说了还要很久呢,这日子可有得煎熬了。不过,贴心的小棉袄好歹在自己眼前,跑不掉了。
钟毓瑾看爹娘那样,看来暂时是认不成妹妹了,但是妹妹看起来比小时候更好玩了呢。他看其他人都去了偏厅,他才不去凑长辈们的热闹,反正“那个人”暂时也没事,不如去逗逗她?
钟毓瑾这么想着,便蹑手蹑脚到安若好背后:“小妹,这是你相公呐?”
“嗯。”安若好正眼都没看他,她生怕凌庚新一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错。他一直好好的,这突然间发生点什么,让她很是难受。
“你们成亲多久啦?”
“有四个月了。”
“哦。”钟毓瑾算算日子,看看这妹妹的样,也没有怀孕的迹象。嗯,暂时还当不了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