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大结局(二) (5)

泰所说的那句话——哪怕,牺牲掉本王对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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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西陵。

拓跋陵将所剩无几的兵力勉强带回西陵,身受重伤,才刚刚入界就昏倒在地,而当他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自己宫中的榻上。

他有些木讷的望着上方,看着空荡荡的悬梁,脑中依旧萦绕着最后的那个画面。

他亲自带兵去围南雪,帮助四大家族,但是最后救她性命的,竟然是只见过几面的纳兰千雪,而为了救她她即将面临怎样的后果,他也许已经预料到了。

东卫究竟是一个强大的国,夏侯泰……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够夺下帝位。

一个皇帝,会对一个向着敌国之人的女子,爱若如初吗?

拓跋陵闭上眼睛,被中双手紧紧攥起,他不该输的,不该输给夏侯泰的!

若是如此,他便能将纳兰千雪带回!

是了,他本是决定先拿下南雪,然后将千雪带回西陵……带到自己身边,纵然这个女人,并不爱自己,但总有一天会爱上的不是吗?

“啊!!!”拓跋陵突然嘶吼一声,满

眼的不甘,满眼的心痛,于是他即刻掀被下chuang,可因为伤势过重,一下便栽倒在了地上。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无力,狠狠的捶打自己的双腿,唇也被咬的渗出血。

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响动的答吕晏齐急忙推门步入,一看拓跋陵摔倒在地,他急忙上前搀扶,有些焦急的问道:“大殿下身子可好,若有什么是我差人去办,大殿下您就专心养伤便好。”

拓跋陵摇摇头,但似乎并不想说话,答吕晏齐在旁大概也了解拓跋陵此刻心中的想法。

想来,这场与东卫夏侯泰的首次交锋,虽然并非大仗,可也十足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对于一向傲慢的西陵来说,这样的失败,是不被允许的。

“我父王那边,有说了什么吗?”拓跋陵忽而问道,想来自己败给夏侯泰之事,早就已经传到了西陵王的耳里。

而听到他的问话,答吕晏齐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咬咬唇,半晌说道:“王上已经做过处置了,您失败的事并未泄露出去。”

“做过处置了……?什么样的处置?”拓跋陵莫名的感到不安,眸子微动,即刻抓住了答吕晏齐的胳膊,“在我昏厥之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答吕,你快告诉我!!”

答吕半阖眸,终是叹口气,道:“王上把您所有的亲信不论男女全部关进了地牢。”

“什么?!”拓跋陵怔然,眉头越拧越深,“父王抓他们做什么,他们什么事都没做!”

答吕晏齐缄口不谈,偏过头不敢作答。

如此拓跋陵愈发不安,正欲起身推门出去,就见一名侍从先一步进来,对他说道:“大殿下,王上请您去地宫一趟。”

拓跋陵闻言,身子猛的一抖,似是对那个地方有些惧意。

西陵地宫,一个几乎每日都会散发着腥味的地方,那是西陵的角斗场,是人与人厮杀的圣地,是胜者为王败者死的地方,也是拓跋陵最不要靠近的地方。

因为曾经在那里,曾经年仅十几岁的他,就被丢下去与捕回的土匪之徒搏杀,那时的记忆虽已经模糊,可是对那个地方的排斥,却已经刻在了心中。

可是这时候为甚将他叫去那个地方?

忽而想到先前答吕晏齐说的他的亲信全部被抓捕的事,陵的双眸一缩,即刻踉跄从地上起来,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向着外面冲去。

今日西陵恰好阴云遮天,时而有小雨沁下。

拓跋陵一步不停的向着地宫赶去,完全失去了从容,往日几乎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今日也多了一种极为惊惧的狰狞。

来到地宫前的这几步,拓跋陵几乎差点跌倒,他没有让任何人搀扶,径自爬起继续向前而去。

地宫有着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偶尔几盏挂在墙壁上的火把上,摇曳着些许的光亮。但是叙叙上扬的火,也将空气灼上了一层热浪,扑面而至,让人变得愈发焦躁。

脚踩在地上,会发出不小的回音,拓跋陵慌乱的脚步声,卷带着他的喘息,在此处不停游走。

在经过了长长的暗道之后,拓跋陵终于来到了最后的一道门,可是尽管方才是那般着急,可真的到了此处,竟让他也多了些犹豫。

双手贴在门上,若要用力,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真的,真的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兴许在他心底,还是如西陵王所言,保有着属于人的一面。

他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真正的冷血,做不到真的将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拓跋陵紧紧咬唇,闭眸。

“啊!!!!”突然自里面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嘶喊,拓跋陵猛的睁开眼睛,而后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将大门推开。

着厚重的声音响起,里面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

拓跋陵先是有些仓皇,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动,轻颤着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切,齿间不由做了颤。

没错,就是这里,曾经在他心里刻下最可怕记忆的地方……

拓跋陵急忙恍神,寻找着方才那声音的来源,而当他将头抬起的一霎,整个人突然就怔在了原地,脸上的血色也尽数褪去。

只见拓跋陵突然间先前跑了几步,突然跪倒在地

,大喊一声:“住手,住手!!!!父王!!!”

声音回荡在这空荡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可回应着拓跋陵那一声哀叫的,却只有一声凄厉的痛喊,还有溅在他身上脸上的血液,炙热的,又残酷的……

一只手臂,也突然滚落在了他的面前,碰到了他的膝盖,安静的躺在地上。

“啊!!!!!”拓跋陵嘶喊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了头。

而那高高在上之人,正拿着一把带血的剑,一步一步的向着拓跋陵走来,停在了他的面前,用一把长刀无情将那手臂扫开,道:“陵,这就是你失败的代价。西陵,不需要弱者……”

月下的神兔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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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20)

“啊!!!!!”拓跋陵嘶喊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了头。

而那高高在上之人,正拿着一把带血的剑,一步一步的向着拓跋陵走来,停在了他的面前,用一把长刀无情将那手臂扫开,道:“陵,这就是你失败的代价。西陵,不需要弱者……”

拓跋陵用力喘息,重新看向前方,陪伴他的兄弟,挚友,一起长大的妹妹……但凡是在西陵王看来对于拓跋陵毫无用处的、还会让他变得软弱的人,全部都被穿在了刺桩上,整个地宫都弥漫着他们的血的味道。偶尔还能见到那曾经对自己欢笑之人,用着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干裂的唇一张一翕,最终惨死。

心里万千痛苦席上,拓跋陵双眸充满了动摇,他看向西陵王手上正滴着血的刀,脑中一品空白楮。

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善人,死在自己手下的人也并非一个两个,可是……唯独那些他想保护的人……

拓跋陵狠狠攥拳,眼泪默默流出,“你这个疯子,疯子……”

此时在拓跋陵的口中,似乎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断断续续的痛苦沉吟。

而面对这一切,西陵王都只是冷冷一笑,“西陵本就是如此,孤当年,也要亲手斩断自己的毒瘤。否则,如何变得强大!今日一败涂地,就是你最好的教训!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一个月内不许出来,好好看清自己是谁。”

西陵王哼笑一声,欲走。

就在这时忽而听到一个焦急的女人的声音:“我要见王上,我要见王上,陵儿……放过我的陵儿!王上,王上!”

西陵王脚步蓦然一顿,眯起了双眸,“还落下一个。”

拓跋陵双瞳猛的一缩,突然间回身大喊:“母妃,母妃别进来,母妃!!!”

可是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一个纤弱的妇人踉跄而入,看到拓跋陵时惊喜喊着:“陵儿,母妃来——”

一阵突然的刀光闪过,妇人突然站在了原地……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始终宠爱她的西陵王,启唇欲说什么,然而下一刻,她的脖颈却渐渐的移了位,头颅就这样在落下,滚落在了拓跋陵的身侧,而她断开的颈上霎时喷洒出大量的鲜血,溅满了西陵王的身子,也溅在了拓跋陵的身上,发上。

“母妃……母妃!!!”拓跋陵嘶喊一声,几乎是跪着上前,他伸出手,想抱却又不敢,张开嘴想要再唤,却又发不了声,唯是泪水逐渐自他脸颊上滑下。

“本来,这一刀该是你自己下的。记住,这就是西陵,弱肉强食,而你,流着西陵的血。”落下这一句话,西陵王无情自怀中掏出丝绢,擦去了刀上的血缓步离开。

地宫的大门,渐渐被关上,当火光淡去的瞬间,侍卫下意识的看是看向了门那一边的拓跋陵。

而当那布满血红的脸上透出的那只几近崩溃的双眸看向这边的一刻,侍卫身子猛的一震,紧忙将大门关上。

黑暗,血腥,死亡,恨……

若是他不曾败给夏侯泰,千雪会和他走,这些人都不会死,他不会又变成一个人……

“夏侯泰……”拓跋陵双瞳缓缓抽动着,他探出手,将他母后的头颅抱着怀中,视线愈发空洞,然后用尽全力的嘶喊了一声。

仿佛有什么污浊的东西,已经渐渐从他心底蔓延而出,渐渐的扭曲着,渐渐的攀上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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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间,正在偏宫的答吕晏齐,也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他的一件密

室。

他翻开了一本古籍,然后一些被雕琢诡异的几个罐子。

答吕晏齐又左右查了查,确实没人在附近,便将其中一个罐子打开,几个形状色泽都极为赫人的蛊虫在那里动着,背上还若有若无的散着蓝光。

答吕晏齐冷笑一声,眼中透出了他温雅外表下的野心。

总有一天大殿下会登基为王,若是能将这蛊虫制成制住人心的西陵蛊,那么便可造出天下人无可匹敌的兵。这么看来,这一回大殿下大败并非是一件坏事,因为此后的他,一定对强大更加执着,所以届时一定会非常重用他与他的蛊。

西陵许多人不知,他答吕晏齐明为宫中德行兼备的大夫,可实际上,

他一生所钻研的确实蛊术。

他坚信,这些小小的虫儿,终会有一天为他带来权势的。

答吕晏齐动了动唇角,合上了盖子。

然而这时的他或许并不知道,也许正是这小小的蛊虫,将会给西陵带来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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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那段时间之后,东卫,西陵各自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革。

东卫皇帝驾崩,众臣众将返回京城给为皇上送行,声势浩大,夏侯泰亲自送行,为其披麻戴孝。心细之人发现,送行之时,皇朝里独独缺了三王爷夏侯成还有他的亲信,面上虽然无人提及此事,可大多也猜测出来一二。

往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五王爷夏侯泰如今坐实了龙椅,权力已在他收,而他的手段其实满朝文武还是知晓的,他看来平易近人,可实际做事极为果断,而且绝不留情。三王爷及其党羽曾经三番四次与之作对,此时必然已经遭到沉痛的打击,流放的流放,私下赐白绫的赐白绫,总之一句话,三王爷再无翻身的可能。

再处理完所有的先帝之事后,东卫终于进行了登基大典,五王爷夏侯泰如愿成为了东卫的皇帝。

那一日,身为九五之尊的他身着一袭金线龙袍,九爪龙袍加身,威武慑然,拂袖回首间他淡漠一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喊声响彻了东卫的天。

那一日,千雪也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也要与众人一同跪在他的脚边。

而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是,过去的他,眼中只有她一人,他无论身在何方,都会将视线投向她。

但那一刻,她看到,泰的眼睛,是看向更远的方向,看向东卫之外的天下。

离开时,他自跪拜着的她的眼前离开,竟没有为她留下任何的视线。

许是没有看到她,也许是在他心里,有着更为珍惜的东西。

儿女私情,终究是抵不过帝王的天下。而且,她予他的情,还夹杂了让他不愿回想的过往。

千雪没有挣扎,没有流泪,只是微微动了唇角,然后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挪不动步子。

她知道,也感觉得出,泰对她的情感,已经不再如初。

不过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她真正的成了他的妃子,而且是他后宫中唯一的女人。

每每处理完公事,他都会呆在她的身边,陪她用膳,说几句笑颜,温柔的吻过她的眼帘,与她缠绵,然后看着她睡去,再独自离开。

哦,对,还有一点,泰专门为她赐了一座行宫,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千乐宫。

这里有着最美的冬树,也可以看到最美的雪景,这里很冷,泰认为很适合她身体的温度。

然却不知,千乐宫的冷,早已是千雪承受之外的,只有在夏侯泰在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而在他走后,她则会冷得浑身发颤,冷到心里都变得麻木。

偶尔慕将军与徐将军路过时,也会陪她稍稍聊上两句,或带些东西为她解闷儿。

每到这时,千雪总会偷偷询问西陵的情况,想要知道拓跋陵是否安好。

先前慕闫杉总是有些不愿提及此事,可终是告诉了千雪一个让她都有些惊讶的消息——西陵事变,大殿下拓跋陵,继承王位。

千雪不明,于是询问了慕闫杉西陵王是否也病重驾崩,但慕闫杉却告诉她,西陵王被拓跋陵手刃,夺权即位。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21)

听到这个消息,千雪后面的几日都有些沉默了,因为她见过的那个拓跋陵,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如今手刃父亲,当是遇到了他人无法想象之事。

千雪似乎永远也想不到,在遥远的西陵,她所认识的那个拓跋陵,早已死去糌。

而如今这个,也再也不是她所识之人。

对于西陵来说,拓跋陵自地宫出来的那日,宛如梦魇。

那日他抱着已经腐烂的母后的头颅自地宫走出,一身的血,见过的人都知道,他出来时的眼神,空洞而污浊,就像是刚刚从地狱归来。

西陵王原本是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掌控拓跋陵,终于可以将他作为自己手上的傀儡,谁料再

次见到时,却被这个儿子亲手刺穿了心扉,甚至几乎被啃下的血肉楮。

那一刻西陵王是惊恐的,是害怕的,却也同样是欣慰的,因为他知道,拓跋陵终于已经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割除,拓跋陵终于可以将西陵带向一个谁也没有看过的地位。

对于西陵来说,这样的他,才是西陵最强的王者。

于是乎,几乎是在同一日,西陵与东卫同时想起了登基的鼓乐,两名曾经血刃沙场的王爷终于登上了王的宝座,但是因为要稳固各自的政权,所以皆没有先一步挑起战火,一段时间之内,尚且相安无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钟将军终于因为害怕自己的地位被他人取代,也在筹谋着如何将自己女儿送入后宫之事。

对于钟将军心中所想,夏侯泰大概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没有点破,却也避开了钟将军的几番暗示。

这一日,天气尚好,近来一直在忙于政事的夏侯泰,终于有些疲惫了。

放下手中的奏折,他却失神了许久,而后凝望着外面房檐上还不错化干净的雪,不由低喃:“天气转暖,雪要化了。”

跟在夏侯泰身边的新近总管太监郑喜也跟着看了看,而后道:“皇上,您已经十日未去千乐宫了。”

听见“千乐宫”三个字,夏侯泰平静的双眸,若有似无的动了下,他双手撑在窗棱前,又望了那快要化掉的雪很久。

近来一直在忙灾事,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夏侯泰双眸半阖,半晌才道:“派人知会千乐宫一声,朕今夜会去与雪妃一同用膳。”

郑喜领命离开,夏侯泰则关上了窗子,眼中流露了淡淡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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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乐宫接到了皇上今夜驾临的消息,一整个下午都陷入忙忙碌碌之中。

宫女太监们各个抓紧时间将千乐宫翻了个个一样从头到尾打扫一遍,小颜更是没闲着为千雪梳妆打扮。

如今千雪已经贵为皇贵妃,无人敢对她造次,不过相对的,也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也独独是从年少时就跟着自己的小颜,算是千雪身边伴着的唯一知己。

然而与其他宫人们不同,为千雪梳妆的小颜,却并非是满脸喜色,反而是有些淡淡的哀愁,正如铜镜中映出的千雪的神情一样。

对于夏侯泰的到来,千雪并非是不高兴的,相反的她是打心底有些激动的。

可是……

同样的,也会让她看清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这一个月来,夏侯泰来千乐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隔得越来越长,过去在王府时他对她的宠爱,似乎已经由发自心底,变为了表面上的敷衍。

正如那时她所感觉到的那样,自从她站在了西陵这一方之后,夏侯泰也悄然将她疏远,仿佛是务定了在她纳兰千雪的心里装着的,是那个叫拓跋陵的男人,而不是他。

每每想起这件事,千雪的心都会没由来的有些痛,只是她却不知要如何传达自己的心意。

想着想着,千雪又失了神,双目不经意蒙上了一层暗淡。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外面传来了郑喜的传报:“皇上驾到!!”

千雪突然恍神,紧忙最后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而后提着一袭白色锦华雪袍出门迎接。

东卫的规矩,她已经学习了不少,在她心里,独独是喜欢这一项的。

她喜欢看着

夏侯泰进来时的君威,喜欢看他习惯性停在她面前,亲手将她扶起,然后对她那习惯性的莞尔一笑。尽管这样的笑中,有着捉摸不透的情绪,但是至少可以让千雪自欺欺人的认为,他一如过去,对她那般温柔,怜爱。

然让千雪意外的是,今日的夏侯泰,却并没有像过去那般,而是停在了她面前,沉默了几许,道了一声:“平身。”

他从她身前走过,带去了一阵微冷的风,吹入了千雪的心头,默默有些发疼。

她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沉寂的夜空轻道:“谢,皇上。”

转身,跟去,步履却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