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王曼点头,她有点不敢回家,就怕看到父亲失望的模样。揣着忐忑地心,她摇下车窗,外面风灌进来,越野车驶出县城后加速,速度与激-情间,烦恼总算消除点。
马路尽头是火红的辣椒田,田地尽头是山峦,越野车停在大松树下,杜奇拉开车门,拉王曼下来。
“我第一次见你,就在这里。”
王曼抬头看着那棵大松树,这是村子里年岁最老的一棵树,连最老的老爷爷,也只记得它粗壮的模样。按照树的宽度,长了最起码五百年。
“在这?明明是在我们村委的办公室,你还吃着肉夹馍,不对,是菜夹馍,后来踢球你不还送我一个。”
“是在那之前几天,大概三四天左右。那会我刚开始跟我爸学开车,开到这就看到你躺树底下,那时候你大概这么高,”杜奇比划个高度:“很小的一团,手上在流血,躺在那不知道有多可怜。”
去村委办公室前三、四天……王曼回忆着,那会她听说父母要离婚,气哭了跑到半山腰,大半夜下雨路滑她摔下去没了知觉。
仰头看着半山腰,山不算高也不算陡,如果要是滚下来,很有可能滚到这棵大松树下。
“是你找的人救我?”
杜奇点头又摇头:“也算不上我找人,有早起锄草的村民,看到这边有车走过来,正好看见你。”
那也跟他有关,毕竟这边地很荒,要不是杜奇车停在这,指不定她什么时候被人发现。
一时间王曼愣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好。山边风云变幻,一朵云彩飘过去,阳光重新露出来,透过松树枝桠,透下斑驳地光影。
原来前后两世,在她所知的更早之前,两人一直有交集。冥冥之中有条无形地红线牵引着两人,跨越两世把阿奇送到她身边。
长叹一口气,伸个懒腰,她拉着杜奇随意坐在大树下,抬头看向枝桠间的火烧云。
“阿奇,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杜奇紧张起来,曼曼会不会想跟他分手?刚开车一路他已经想过,学校里老师都视谈恋爱为洪水猛兽,他吻曼曼被人看到,如果俩人的事传出去,肯定有些人固执地觉得她不是好孩子。
但如果两人现在分手,一切问题都不存在。
“如果不是好事,那你最好先别说。”
王曼愣住:“我也说不上是好是不好,但对你的确有点不好。阿奇,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爸。”
杜奇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突然听到这句,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有这么好的事。
啊,蓝天,你是如此地澄澈;啊,白云,你是如此地纯洁。
他简直恨不得讴歌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都是我太任性,一会要你帮我藏着,一会又说要公开,好像每次都让你处于被动。但是阿奇你听我解释,三婶见不得别人好。刚我想了想,她最有可能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让所有人都鄙视我。我想早点告诉我爸,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曼曼想得对,他们谈恋爱本来没什么见不得光。藏着掖着让人随意诟病,还不如光明正大。不管她三婶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作为家长,知道所有事的王叔叔总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好曼曼。
“这的确让我很被动。”杜奇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色。
“对不起。”
“傻曼曼,我喜欢这样的被动。再让我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眼见他扑上来,王曼灵活地躲到一边:“你都快笑成一朵波斯菊,哪有一点不爽,就知道占我便宜。”
“不占你便宜,我还能占谁的?”杜奇扑过去,他还想再亲一下、一下、又一下。
王曼灵巧地躲过,围着树干跟他躲猫猫:“难道你还想占谁便宜去?”
“我还想占王曼便宜,你认不认识她?告诉我她在哪?”
杜奇突然停下来,惯性转圈的王曼一个不查,正好撞个满怀。四目相对,他再次弯腰,夕阳打下来,映得他一张帅脸红扑扑地,王曼突然有些羞,别过头她看向树干。
“这是什么?”
树干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个铃铛,因为刻痕太深伤到树皮,所以上部微微有些肿胀。看那肿胀,似乎已经有几年。
“没什么。”
“铃铛上还有字。”王曼好奇地凑过去,仔细辨认后逐字念道:“平、安,这字跟你写得有点像。阿奇你脸怎么这么红,哦,该不会是你刻的?”
杜奇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也会有如此幼稚的时候,还留下证据。还在他忘记的时候,被曼曼找出来。
“还真是你刻的,不会是为我刻的吧?”
杜奇点头:“那是我第一次见有人重伤,你流了好多血。别看那个了,天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不然王叔叔会担心。“
王曼五指并拢,靠在树皮上摩挲着那只铃铛。阿奇不仅第一个发现从山上滚下来的她,还存了份心保佑她平安。
从她不知道的那么久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他,已经对她表达过善意。平安铃铛飞离树干,烙印在她心底,随着思绪晃动,散发出清脆且幸福地声响。
胸腔涌出一股激-情,王曼踮起脚,搂住杜奇脖子,自觉地稳住他。唇齿缠绵间,她第一次生出跟一个人地老天荒的念头。
夕阳下群山掩映,古老地松柏落下一根松针,飘旋过两人头顶,悄无声息落入草丛。
王曼心跳如雷,几乎要跃出体外,抱紧杜奇与他紧紧贴在一处,不知不觉间她泪流满面。
直到手机铃声打断这个热吻,平复气息王曼接起电话,是父亲催她回家吃饭。夕阳几乎落山,一轮圆月升起,不远处地泉水村,有人家点亮大红灯笼。
今天是中秋,忙活一天她差点忘了这事。昨天她刚托杜奇,通过部队的运输车,将亲手做的月饼寄往北京,今早也打过电话,祝杜、虞两家老人节日快乐。
往常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电视里预报过,今年中秋会有近十年最圆的月亮。
夕阳西下圆月初升,山头透过来的第一缕月光同时照亮她和杜奇。人生头一回,她品出月圆人团圆的味道。
“阿奇,中秋节快乐。”
杜奇抓紧她手:“曼曼,中秋节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鱼丸:“美妞儿们,中秋节快乐。”
下午送了点红包,今晚继续送。伐开心,送红包,中秋节大家都快乐,~(≧▽≦)~
☆、第173章 -150
得到一枚足够回味一学期的热-吻,而且还是曼曼主动吻他,回去一路上杜奇很老实。
只是临近县城他紧张起来,掰过内后视镜打量着自己仪容,一会觉得今天短袖短裤穿着不够正式,一会又觉得头发太长不够庄重,还有他礼物带的不够贵重……
“曼曼,要不我们先去趟百货大楼?”
王曼抓起他的手,这种事不分男女,阿奇应该比她还紧张。毕竟即将要面对的是她亲爸,即便再生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阿奇就不好说。
“没关系,你这样已经很帅。再说这些天你一直住在我家,你什么样我爸没见过。”
杜奇放松些,暗自回忆这些天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虽然打着回来学飞机的名号,但他并没有住在山那头军营,而是编个“蜜蜂认识他盯着他咬”的无赖理由,继续住曼曼家。
这些天他大错没犯,但是许多生活习惯差异造成的小错确是不少。完了,自作孽不可活。
“等会你爸只要不把我打死就行。”
“这你放心,杀人犯法,他要打死你我也会拦住。”
杜奇错愕,曼曼幸灾乐祸地口吻是怎么回事?揉揉她脑袋,他认真地说道:“我要死了,你可就失恋。”
王曼笑道:“你要受伤我不还得照顾你,所以你放心,为了让自己不失恋、也轻松点,我肯定会保护好你,我可是很强壮威武。”
话有点无厘头,杜奇心中的紧张却奇迹般平复下来,看着曼曼那副小身板,他忍不住笑出声:“噗,你可是强壮威武地曼曼公主。”
“公主?为什么不是女王?”
昂首挺胸王曼做骄傲有范状,她要做女王。
“你是公主,虞楠是女王,虞阿姨跟我妈是女皇。”
杜奇从座位另一侧拿出两张照片,正是建军节那天照的。远处天空皇冠状烟花绽放在头顶,她跟楠姐站在一处,气场强弱高下立分。
“公主到女王再到女皇,怎么数都是我地位最低。”
杜奇指下照片,虞楠站在她另一侧,伸开手臂一副保护姿态:“但是你最受宠,我的公主殿下。”
“那当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越野车停下来,刚下车门桂花香扑面而来,圆月挂在院内桂树上空,下方石桌上摆着月饼和螃蟹。虞虹一身居家服闲散地走出来,见到王曼漾起笑容。
尽管已经接近四十,但她保养得宜、气质超群,此时此刻地笑容如月下香昙,散发着优雅迷人的魅力。任谁都无法想到,一年前还一副女强人姿态,休息时眉宇间难掩疲惫和愁闷的中年女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蜕变的闲适而从容。
她亲自打电话,拜托虞家大舅将虞邛调到上海,而后对虞邛的感激不屑一顾。李家彻底倒台后,她用一通电话解放了自己,重新回复少女时期的欢悦。
“虞阿姨好美。”
“曼曼嘴真甜,每天都这么夸也不觉得腻。”
王曼上前抱住她手臂,像普通人家亲母女那般撒娇:“因为我每天都在说实话。”
虞虹被她夸得心里更甜,甜言蜜语脱口而出:“曼曼也很漂亮,不愧是我女儿。”
尽管已经听过好多次,围观的杜奇还是几乎被这股子甜腻闪瞎眼。羡慕虞阿姨能得到曼曼那么亲昵碰触的同时,他又庆幸自己没生成女孩,不然得天天跟母亲和奶奶,过年过节跟姥姥来这一套。
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受不了。
“你爸在前面,我叫他来吃饭。曼曼快让阿奇坐下,今晚菜很多,都多吃点。”
王曼路上劝着杜奇,可到家后她还是紧张。父亲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很失望?周春娟到底会出什么轨迹?这次她真能应付得来?
哎,为什么她生在中国。在外面的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十六岁女孩已经可以结婚,虽然她不打算这么早结婚,但到法定婚龄谈个恋爱也没啥。
但在这十六岁正好高中,读书考大学冲刺的黄金时期,谈恋爱那就是洪水猛兽。不仅影响自己学习,还会给同班同学起坏榜样,自老师到家长,绝对不会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好惆怅,她得做点什么,不然要压抑死。
“我去打点豆浆,吃完喝点好消化,省得等会睡觉难受。”
“行。”
虞虹已经彻底认识到,她下厨对家里所有人都不好,所以她放心地交给继周和王曼去做,自己则跟杜奇聊天。
“阿奇很喜欢曼曼?”
杜奇肩膀瞬间僵硬,虞阿姨竟然已经知道了。
“你们骗得过楠楠,可骗不过我。”虞虹坐到他对面,当年她也自由恋爱过,虽然恋上个渣,但恋人间的细节她全都清楚。
而且曼曼脖子上那条铂金项链,实在太明显了。
男人要对女人没意思,怎么可能送那么贵的项链,而且还是用自己多年攒下的钱。楠楠够聪明,但感情上没经历太多,有些事她终究看不透。
“你不用怎么紧张,我是很开明的家长。青春期冲动是很正常的事,过分压抑可能打乱激素分泌,然后影响身体发育,我不会去害曼曼。”
杜奇悬着的心松一半,虽然虞阿姨的理由很古怪,但却不妨碍她话语中透露出的真诚。遇到这样一位家长,是他的幸运。
既然曼曼都同意坦诚,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他们一个19,一个16,年龄摆在那,坦诚此事必然会遇到压力。他是男人,理应多承担一点。
抬起头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到让虞虹忽略他穿着短袖短裤,而是感觉他仿佛西装革履在做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次决定。
“虞阿姨,我很喜欢曼曼,我希望能照顾她一辈子。”
错愕的换成虞虹,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杜奇说这么真诚。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而且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但这话的分量的确不轻。
同在一个圈子,她也算了解杜奇。这位杜家三代单传的独孙,绝对不像外面十九岁年轻人那般轻浮。小小年纪他已经初显大将沉稳,而且身上也不乏年轻人的锐意进取。他是圈中普遍看好的小辈,不知多少有女儿的人家在打他主意。
“一辈子,你确定?”
“我很确定。而且在追曼曼之前,我已经征得全家人同意。这事也不是我的功劳,爷爷和爸爸本来就很喜欢她,这次她去北京,奶奶和妈妈只见她一面,也喜欢她到不行。”
虞虹完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媳妇难为,主要是嫁人后要离开家,重新面对男方整个陌生的家庭,与那些原先一无所知的人一起生活。新媳妇要摸清陌生亲戚地脾气,寻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
这个过程很辛苦,需要极大地耐心和智慧。很多新媳妇失败,导致婚姻生活很不幸。而现在曼曼直接连这步都省了,杜家所有人都喜欢她。
真好命,连她也忍不住羡慕。曼曼不愧是她女儿,人漂亮性子乖巧,不喜欢她的人一定是眼光有问题,杜家一家眼光还算正常,虞虹颇为自得。
王叔叔听虞阿姨的,说服岳母就是搞定这事一大半。
眼见她态度软化,杜奇乘胜追击:“虞阿姨,我说的一辈子不是空话。这几年我一直在跟父亲学设计,到现在也算入门。虽然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工资可能很低,但靠着设计我也可以赚钱。现在我就可以保证,可以养活曼曼一辈子。”
虞虹着实被震撼住,比起李成梁当年空泛的甜言蜜语,杜奇说得很实在。可她是过来人,更明白这话份量。
他体格强壮,可以保护曼曼不在上受欺负;赚钱能力足够,保证曼曼一直衣食无忧;爱意满满责任心重,曼曼嫁给他一辈子受宠;而且模样也帅,朝夕相处看着心情愉悦。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曼曼交到他手上绝对放心。
“虞阿姨,请允许我跟曼曼在一起。”
杜奇低头做恭敬状,很是诚恳地请求。虞虹如被蛊惑了般,点头刚准备张嘴答应,后面传来盘子碎裂地声音。
“我不答应。”
“爸。”
一直忐忑地站在父亲身边的王曼跟着跑出来,抓住父亲胳膊,强拉住他落下的擀面杖。
“你这是要干嘛,想跟三叔一样打伤人进看守所?”
“你才十六啊!”
王继周气得说不出话来,曼曼才这么小,身量小小的一团,竟然有人盯上她。不仅盯上,还跟全家人说了。说完也罢,还登堂入室让他好吃好喝好招待
。
“我十六,不是六岁,爸,你先坐下,别生气,有话我们好好说。”
虞虹也走过来,将他摁在凳子上:“继周你别这样,再生气也不能冲动打人。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说不对再打也不迟。”
王继周还是很听媳妇话,坐下来他问道:“行,你们说。”
王曼站到杜奇边上,牵起他的手:“爸、虞阿姨,也不瞒你们。”
杜奇攥下她手:“我来说,王叔叔、虞阿姨,是我先追求曼曼,她慎重考虑后暂时答应我。”
☆、第174章 -151
“你答应他了?”
王继周无语望苍天,这是他活近四十年来最为深重的打击。虽然头十二年他糊涂,但在跟明梅离婚后这几年,他生活可全是围着闺女转。
怎么一眨眼功夫,她招呼都没打,就要跟别人跑了?
王曼本来想解释杜奇的话,他这么说可是把责任都背自己身上。而且事实摆在那,明明是她先开口追的阿奇,没道理到头来坏事全他一人担着。
但看到父亲几欲崩溃地模样,她却说不出口。
“王叔叔,曼曼答应我了。您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先订婚。”
虞虹很满意,圈子里订婚相当于结婚。杜奇是真奔着过一辈子,承担全副责任来对曼曼。
“八字还没一撇,订什么婚。曼曼你收拾收拾,这两天好好在家里看书,准备开学报到。杜奇明天也得走吧,我们不耽误你。”
“爸。”王曼终于忍不住,父亲什么都没说,但棒打鸳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按照你的意思,想让我什么时候谈恋爱?”
王继周愣住,闺女什么时候找对象?
不对,为什么要找对象?他又不是养不起!一想到好好养大的娇闺女,不知道被哪条狼叼走,他就有种拿菜刀砍死那人炖狼肉的冲动。
“你倒是说啊。”
王继周结巴:“急……什么?”
“我问问还不行?你说明白,要是有道理,我就跟阿奇分手。”
分手?杜奇看向王曼,他们不是来摊牌的?他几乎已经说动虞阿姨,眼看革命即将成功,临门一脚处曼曼竟然说分手!不带这么玩的!
冲动归冲动,好在他理智犹存。曼曼不是李晶晶,她做事向来面面俱到,如今肯定另有打算。
分手!王继周眼前一亮,痛快地说出来:“最起码得等你大学毕业。”
就等你这句话,王曼坐到父亲对面:“爸,我们来算一笔账,我今年十六念高一,十九考上大学,大学四年毕业即使不读研也得二十三。不说咱们整个邹县县城,就在北京,女孩子二十五不结婚也得忍受各种闲言碎语,是不是?”
王继周深觉他跳进了闺女的坑,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二十五又怎么了,你就是三十五不嫁人,我也养着。”
“人言可畏,爸,你就是不烦,我还被苍蝇嗡嗡着烦。咱们就说常理,女的过二十五不结婚是不是被各种念叨。”
的确是,王继周点头。二十五那还是大学毕业生,在农村好多姑娘十□□,为了结婚故意到派出所把年龄改成二十。等他们到二十五,基本已经是俩孩子的妈。
原来不知不觉间曼曼已经这么大,四年前她还是那么个小萝卜头,现在已经十六,与她同龄不上学的农村姑娘,没两年就会说对象、结婚生孩子。可为什么他还觉得曼曼依然是个孩子,就是再过十年也会需要他保护。
挪挪屁股王曼坐到他边上,耐心地说道:“爸,我知道不止你一个人反对早恋,大多数人也都反对。可有时候,不是所有人认同的事就对。
二十三岁之前被严防死守恨不得结扎节育,也要我们杜绝早恋。等大学毕业,我们得忙着适应新工作,还要再谈恋爱,基本上认识没两天,话没说几句就赶鸭子上架,这跟以前封建时代的盲婚哑嫁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家长和社会用二十三年时间杜绝孩子接触这块,却命令我们不到两年修成恋爱大师,这可能吗?”
可能吗?
这个问题烙在王继周心头,显然不可能。他不就吃了这方面没经验的亏,被明梅欺负将近十五年,连带曼曼也受那些苦。
理智上他知道闺女说得对,可感情上他还是无法接受。
“那等你上了大学再说?高中总要以学习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