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手套,那真是哆啦a梦的口袋啊,怎么什么都有?”
虞楠笑出声:“曼曼,手套可能是杜奇临时准备,钢笔却是他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
杜奇也慢慢解释一通:“其实道理很简单,就跟大家出门,都会随手往包里带两张纸巾一样。”
“原来是这样。”
终于弄明白疑惑,王曼朝路边溜孙子的王奶奶招手:“还有还有,你今天怎么没给杜叔叔洗衣服。”
带好手套,暖暖地温度透过来,她化身好奇宝宝,瞪大眼睛问着。
杜奇看着她那张小脸,鼻尖因为冬日凛冽的气息而红彤彤的,怎么看怎么可爱。他乐意把王曼当妹妹,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踩着咯吱咯吱的雪,两圈一晃而过。杜奇所在的阶层,是两辈子她从未接触过。有些事对他来说司空见惯,她听着却深受启发。
刚准备继续往前跑,前面雪地上散了一地麻花,上面平躺着一位老人。
“是卖麻花的徐爷爷。”
王曼跑过去,将他歪倒的自行车扶起来,杜奇正着簸箩,虞楠解救被自行车压在下面的徐爷爷。
抓着那顶破棉帽子,老人家起来,抖抖身上雪无奈道:“一把老骨头越来越不中用。”
王曼将帽子给他扣好:“徐爷爷,刚下完雪你不在家好好烤炉子,还出来瞎转悠。哪里疼,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马上就过年,买麻花的人也多。我不出来,那些等着吃的人怎么办。没事,穿这么厚跌一跤算什么,去医院瞎折腾。”
“真没事?”
老人家深深胳膊蹬蹬腿,证明自己骨骼的坚固。王曼弯腰帮他捡起麻花,幸好昨天雪大,落在地上整整覆盖一层。一大清早还没有被人和车压成泥汤,捡起来的麻花并不脏。
“徐爷爷,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也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歇着吧。”
“不用,谢谢孩子们,爷爷给你们拿麻花吃。”
不管三人怎么劝,老人家始终坚持一件事:只要县城里有人在等他的麻花,他就得走街串巷。
“又不是天上下刀子,不过是点雪,我这把老骨头还顶用。走走转转,就当解闷。”
推着车子,徐爷爷又喊起几十年未变的调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王曼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是颇有人脉的离退休老干部,也不是越老越值钱的富豪或科学家。可他挺值得脊背,沧桑的号子,就是能直直地映入人的心底。
咂摸着老人家最后八个字,她脑海中突然响起前世一句特装b的话:哥卖的不是麻花,是寂寞。
带上手套她两步跑上前:“徐爷爷,小年那天县电视台去泉水村放电影。当天还有舞狮队,可热闹了,你跟我们一起去看吧。”
“看电影、舞狮子,这些热闹。泉水村是吧,老头子我去。”
“我爸有平板三轮车,到时候你来实验小学对面大院,还没开张的王记饼铺找我们就行。”
“糟老头子就麻烦你们一回。”
“这有什么好麻烦,就这么说定了。徐爷爷,您慢点走。”
送走老人家,王曼继续跑剩下的半圈。这次她收起十万个为什么,而是把徐爷爷的故事讲给杜奇和虞楠听。
“那顶帽子我带过,虽然看起来破,但真的超暖和。”
杜奇若有所思:“徐爷爷,他叫什么?”
“这我还真不清楚,怎么了?”
“我爷爷当年也参加过平津战役,他们团有个姓徐的山东士兵,在最后关头为他挡过子弹,这么多年爷爷一直在找他。”
人海茫茫又没有网络,甚至连个照片都没留下,想找一个人是何其艰难。
王曼没有经历过革命年代,无法这种理解微末之际、生死之间建立起来的情谊。但这并不妨碍她明白,此类情谊绝对宽广身后如大海。
“走,追上去问问他。”
沿着自行车轱辘印追上去,王曼直接问起来。老人家正正他那顶帽子,皱眉想很久:“名字太多年不用,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好像大概是叫徐庚。庚子年八国联军打进紫禁城,就是那个庚。这名字不好,一点都不好。”
杜奇摇摇头,告别老人家失望道:“我爷爷要找的那个人叫徐平。”
王曼劝道:“山东那么大,山东人那么多,前后这么些年还有很多人闯关东,想找个人本来就不容易。慢慢来,指不定往后人手一部大哥大,那时候想找谁直接打个电话就行。”
三人渐渐向大院门口跑去,而在胡同里,老人家边吆喝着卖麻花,边系紧帽子想着自己的名字。
“徐庚,这是多久前的名字。刚参加革命那会,我好像改了个名,叫什么来着?对,想起来了,徐平。北平的平,太平的平,平安的平。这名字起得好,比徐庚好太多了。天下真太平了,我也能平安地回老家安生过日子。”
满是褶子的老脸扬起灿烂的笑容,
浑浊的双目也洋溢出年轻时才有的神采。高亢的喊出号子,他精力十足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叫卖声唤醒了邹县的早晨,踩着雪,王曼跑回家,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杂烩汤。
“好喝,爸蛋黄给你吃,好好补补。”
戳破蛋清,她将荷包蛋的一整颗蛋黄全都夹到父亲碗里,自己喝一口汤,开始啃白嫩的蛋清。
“这孩子。”王继周哭笑不得,两口把蛋黄吞下去。
虞虹看着父女间互动,再吃着嘴里热气腾腾的面,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日久见人心,半年朝夕相处足够她看清一个人的秉性。继周人还跟十几年前,那个肯帮他们藏野南瓜,被生产队抓住也坚决不供出旁人的少年一样。虽然岁月终于在他额头留下皱纹,但却丝毫未曾改变他那颗仁善之心。
而他女儿曼曼很懂事,跟楠楠也合得来。这半年两姐妹凑在一起,楠楠身上冷漠退去不少,开始有了十五六岁小姑娘该有的活泼。
她这大半辈子下来,人过而立,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继周性子面,让他转过那弯来,指不定得到什么时候。她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几年可以去浪费,这次回去最好把事定下来。她很确定,即便她主动些,到头来这人也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对容易得到的弃如敝履。
“曼曼,蛋黄有营养。你要嫌没味道,可以蘸着汤吃。”
“虞虹别管她,她这么挑食,身上别想长肉。”
爸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难道忍心看你闺女我当一辈子骷髅架子。虽然后几十年以瘦为美,但白骨精始终不是啥好词啊。
“虞阿姨,你们后天要走,肯定有不少东西,让我爸去送你吧?”
这孩子真上道,不过:“送我的是你爸,你蛋黄不能少吃。”
“我是为我爸好,他每天干那么多活,就得补补。爸,你说是吧?”
王继周喝完最后一口汤,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神:“是,不想吃就不吃,我多给你做点排骨。不过你虞阿姨说得也对,蛋黄蘸点咸汤很好吃,下次你试试。”
王曼低下头,撇撇嘴:“那好吧。”
嘴上不情愿,心里她却为父亲点个赞。他还是一样宠她,不过讨好虞阿姨的水平却在与日俱增。再看虞阿姨,分明很开心。
不行,趁着寒假她得给父亲恶补文化课。英语可以慢慢来,但汉字必须得认全了,还有经济方面的书,也得盯着他多看点。不然等开春村里那边忙活地,王记饼铺开张,他哪有空做内在修养。
这样打算着,等吃完饭回东屋,她先汇报了带徐爷爷看电影的事。见父亲答应下来,她才问道吴大力那事。
结果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一女御三男,苏明梅可以去写本书讲述自己的风-月史了。
“那人肯定是村里的,会是谁呢?爸,先别管这些,你得再补个亲子鉴定,别被泼一盆抛妻弃子的脏水。爸,爸?你发什么呆?你知道那人是谁?”
这次王继周什么都没说,嘱咐她好好看书后就进了屋,而且插上了房门,徒留王曼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第62章 -39
任凭王曼变换十八身武艺,撒娇痴缠威逼利诱,王继周一张嘴就跟蚌壳似得,怎么撬不开。
吴大力送婴儿胎发来时,顺道借他们厨房蒸了碗鸡蛋羹,放不锈钢保温盒里。
“她刚生完孩子,吃不下医院食堂那大锅饭。”
王曼在一旁瞧着,他说这话时,布满红血丝地眼中有迷惘有愤怒,最后全都被挂念所取代。
虞虹从里屋抱出一床杯子,虽然被面有些旧,但洗得干干净净。
“医院里杯子肯定不够厚,她刚生完孩子,月子里可别落下病根,你先拿去吧。”
吴大力这一米八高的汉子眼眶泛红,拿个塑料袋裹住保温盒,塞在被子最里面。这样即便外面天再冷,到医院时鸡蛋羹肯定还热乎。
“吴叔叔,你真的要查这个?”
吴大力上半身晃动,扶着门框站稳:“麻烦结果出来后,先帮我瞒着明梅。”
弯腰深鞠一躬,他转身飞速消失在门边,只余话音末尾的哭腔。
王曼摇头,他这又是何必。吴家是十四户村有名的殷实人家,吴大力虽然不是家中独子,但却是最受宠的幺子。在别人还住着土胚房蹬自行车时,他已经盖起五间明亮的砖瓦房,买上烧柴油的三轮车。他原先那媳妇是个传统女人,在村里做裁缝,也算蕙质兰心。
放着那么舒坦的日子不要,他非得陪着苏明梅风风雨雨折腾。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就像徐志摩毅然抛弃张幼仪和幼子,离开家庭与陆小曼结婚一样。吴大力虽然丁点比不上徐志摩文采斐然风流多情,但他却在两个女人中做出了同样地选择。
“虞阿姨,样本齐了,我在胶布上贴好人名,装成四小袋放在一个小药盒里。”
交给虞虹后,王曼进屋帮她和虞楠收拾起了行礼。这母女
俩不仅模样性格像,在做家务上更能看出两人是亲·母女。
她第一次进虞楠房间时都有些震撼,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写字台,其余地方都蒙着白布。她解释自己用这两件家具足够生活,其余地方打扫起来浪费时间。后来为了报答她教军体拳,王曼主动帮她归置房间。
而虞楠还真贯彻了她的话,即便是归置好,原本不动的地方她也照样不动,放在那一天天落灰。她的生活深受军事化管理影响,一板一眼,毫无花样少女该有的粉红心思。
衣服打包好,一套放在一起,寒假要看的书放在另一边,王曼出去打水回来,手里托着一只杯子。是个带盖和勺的精致马克杯,上面印着hello kitty,与虞阿姨前不久强制给她买的睡衣刚好凑一套。
“楠姐,你大年初一过生日,那时候我肯定不在,礼物先给你。”
没错,那个生日比章磊还要悲催的人就是虞楠,她生在大年初一。那时候全国人民都忙着下饺子拜年,哪顾得着给她过生日。
这还真是虞楠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以前亲戚们也不是不给。但虞家那样的家庭,年初一真比菜市场还热闹,对过生日这事有心无力。所以他们一般都是给个厚一些的红包,希望她私下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可身在虞家,这些钱可以买来的东西她真不缺。
“杯子很漂亮,我带回去再用。”
“恩,刷牙用可以,喝水用也可以。”
王曼眼睛笑弯,她可知道楠姐有多排斥那套hello kitty睡衣,即便底色是淡绿,她也从不穿着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虞楠弯腰将杯子放行礼箱里,看向北方默默叹一口气。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他们母女,当着母亲面他们不敢乱说,可在她面前却没那么多顾忌。那些人以为她小听不懂,可她什么都明白。
又得回去勾心斗角,还没走,她就期盼着回邹县。
“曼曼,没我监督,你每天得跑下那三圈,不能偷工减料。少跟尹鹏打游戏,要玩一天最多一小时,那东西玩多了不好。”
虞楠喋喋不休地嘱咐着,王曼一点点全记下来。到最后,她忍不住上前抱抱虞楠,在她初步发育的胸-脯上蹭蹭。
“楠姐,你回去见到北京的朋友,可别把我给忘了。忘掉章磊尹鹏他们没关系,我的地位不能变。”
“我……”在北京没有朋友,虞楠沉默,拍拍她的背点点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曼扬起笑脸,我们拉钩。伸出右手小指,她勾住虞楠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喊完后她对上虞楠的大拇指,在上面加摁个手印。
当天中午吃完饭,王继周亲自送虞家母女去了火车站。分别在即,虞虹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后面那些书,要是不通气容易发霉,你拿着钥匙每天开下门。对了,那两盆兰花也放你们那屋,不然过完年肯定得冻死。”
扔下钥匙上了火车,王继周想拒绝都来不及。
王曼朝虞楠挥挥手,一直等汽笛声响起,父女俩坐着电视台来送她的面包车回去。
“爸,虞阿姨这是让你看家。”
“我知道,书房没事,但那两盆兰花,我真不会摆弄。”
“不会你就学,咱们隔壁王奶奶花花草草养得很好,你可以朝她取取经。”
王奶奶出自书香门第,文化教养很高,退休前一直在妇联工作。如今她在家看小孙子,平常闲着没事很乐于助人。经由她手调-教一番,应该能让父亲涨不少见识。
“只能这样了。”
回到自己房间,王曼四仰八叉的躺床上笑起来,虞阿姨真是太聪明了。让他们照顾房子,也就不用再回奶奶家过年;而且照顾着她房子,父亲每天都能想起她。
既解了他们燃眉之急,又勾住父亲心思,当真是一箭双雕。
“爸,明天咱们就要回村里了,你还不说么?”
王继周的确不拿闺女当小孩子看,但他更知道要保护孩子。这事太肮脏,不是曼曼能听。收好钥匙,他耐心解释道:
“曼曼,这个家里能告诉你的事,我一定不会瞒你。但有些事,你知道了并不好,你能明白么?”
“可我就是好奇呀。”
“好奇心害死猫。”
“可我不是猫,喵~”
“恩,你不是。猫有九条命,你学猫叫也没有那么多条命去折腾。”
“爸你别生气吗,我不问就是了。睡觉去,你可别忘了明天等徐爷爷一起去看电影。”
王继周揉揉闺女脑袋,将她推到卧室里,关上门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一本《西方经济学》慢慢看。开始他觉得这些东西是天书,看多了他还真砸摸出一点道理。
徐叔那麻花很好吃,要是能固定在店里卖,那就是强强联合,会产生聚合效应。而且一种主食,一种副食,两种产品丝毫不重合。
王曼在空间里忙活一夜,进度条还是纹丝不动。
“不会是
出bug了吧?”
元宝不在,没人能回答她的要求。在门口接上徐爷爷,三人穿暖和了一同往泉水村赶去。一路上王继周没直接说自己的挖角目的,而是东拉西扯。
“徐叔,原先你老家在哪儿?”
徐爷爷正正帽子,指指上脚下:“解放前这里还没泉水村、也没十四户村,就一个大村,统一归县政府管。我家是山上最后一批猎户,就在那……”
手指过去,老人家大吃一惊:“那里怎么变这样了?”
哪里?王曼顺着他眼神看去,一片被积雪覆盖的空地,正是她家包下的那一片。
“原先怎么样?”
提起这老人家吹胡子瞪眼:“还不是被那些图省事的人把树全砍了,跟被狗啃了似得。”
原来是这样,王曼挽着他手臂,笑呵呵地说道:“徐爷爷,我爸把这片包下来,整下地,明年开春就能种庄稼。”
“哦?怎么整出来的?”
“雇人呗,徐爷爷不如你干脆来我们家店里卖麻花。每次我爸回村里时,你跟着一块回来,也能跟着多看看。你放心,这块地肯定会越来越好。”
“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让你三催四请的。”
王曼嘟起嘴:“徐爷爷,我说实话您可别不高兴。”
老人家犯起了倔,给她一道嘟起嘴:“恩,得你先说完,我才知道自己高兴不高兴。”
“咱们邹县这些炸麻花的,论手艺您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要是您来,那些喜欢吃麻花的肯定跟着买煎饼果子。当然,还有就是我跟我爸特佩服您的为人。”
没有人是傻子,活六十年的老人家当然也不是。他本以为王曼会说一大篇溢美之词,就像以前想请他的其它麻花店一样。但没想到,上来她就直说,我就看中你手艺。
当过兵打过仗,他就喜欢有啥说啥。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绕弯子忒没意思。
“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出不动摊咯。”
这是?
王继周放慢蹬车子的脚步,扭过头:“徐叔,您干脆住到我那,反正房子也够大。每天卖完,您还可以跟大院中其他老人下象棋、抖空竹。”
这事老人家没松口,王继周也没多劝,反正来日方长。蹬着平板车到了村头空地上,从配电箱上算扯下来的电线挂地上,两米见方的白布已经扯开,马上要开始放电影。
不过来看热闹的众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守在胶片机边上叽叽喳喳,他们全都盯着停在那的警车。见王继周来,苏明菊也从车上走下来。
“姐夫,我姐还躺在医院里,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她一粒米都没进。”
说情的来了,王继周很为难。苏家两兄弟,明菊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比明竹懂事太多。他跟明梅谈对象时,明菊还不到十岁,这孩子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爸,今早来之前,吴叔叔不刚从咱们家蒸了鸡蛋羹。”
的确有这么回事,刚吴大力就亲口解释“明梅只吃得下这个”。苏明菊好样的,连哀兵政策都使出来了,不愧是明梅的亲弟弟。
“要是吃不下米面,就多给她蒸点鸡蛋羹,她爱吃那个。明菊,时候不早,要再晚点,过中午这会天都该凉了。咱们快些说完,也别耽误大家看电影。”
☆、第63章 -40
苏明菊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人要脸树要皮,大姐不要脸皮苏家其他人可得活。
要是大姐没跟王继周离婚,还算是王家人,那样别人顶多说王继周连个媳妇都看不住。但现在可不一样,大姐回了苏家,还没跟吴大力结婚,她就完完整整地算苏家人。别人说她什么,连带着也得把苏家说上去。
可现在的情况,王继周根本就不同意。思想上他理解,尤其是王继周还肯借厨房蒸鸡蛋羹,他这已经算厚道。可感情上还有即将受到的伤害,让他心里总存了个坎。
王继周不用琢磨,也知道苏明竹此刻地想法。还算有理智,可这世界并不是围着它们苏家转,他们难受,他和他闺女可是难受了整整十二年,再不解决还要难受二三十年。
如鲠在喉的感觉他受够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拔出这根刺。
走到警车旁边,吴金铭想得很周到,不仅派来了分管泉水村这片的苏明菊,而且还另外给他俩同事。
“警察同志,”王继周递过去一包烟,只是简单的软盒将军,不贵,只是表达他对办案民警的尊重。
“也别因为我这事耽误大家伙看电影,我见李铁牛跟他媳妇一面,咱们就开始吧。”